以前,柳傲東莫說是主動親吻朱妍姈,就連她的手柳傲東都不曾主動接觸過。
不僅如此,之前的柳傲東還處處與之針鋒相對,幾乎是沒有不吵架的時候。
可如今,柳傲東非但主動與之親密,更是對其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影子。
須知朱妍姈早已經習慣了與之爭吵打鬧,可現在,柳傲東竟變成這般模樣,真是令朱妍姈有些哭笑不得,實不知是福還是禍。到此時,她還真的有點想念以前的那個柳傲東了。
自此之後,柳傲東對她的愛惜程度便逐日加深。更有甚者,一向都喜歡獨來獨往的柳傲東,此番居然答應朱妍姈要與她一同出去遊山玩水,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隨著諸多反常現象的不斷出現,朱妍姈越發擔心起來。雖說柳傲東的病情並未復發,可朱妍姈的心裡卻總是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直到有一天,災禍便突然降臨。
那日,在外遊玩了一上午的柳傲東和朱妍姈,剛剛行至無塵客棧的門前,便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怪事。
只見一切如常的柳傲東先是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酒香,而後便開始變得煩躁起來,以至頭痛欲裂,彷彿腦子裡突然有數千只小蟲子在同時撕咬一般。
見此情形,朱妍姈有些驚慌失措。正在其躊躇不前之時,柳傲東卻早已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無塵客棧之內,尋找白酒去了。
原來,柳傲東早就出現了莫名其妙就頭疼的這個毛病,以致於必須要飲用大量的白酒才能使症狀逐漸緩解。否則的話,他就會痛不欲生。即便是用頭撞牆,柳傲東還是會覺得有小蟲子在咬他。
雖說柳傲東在受傷之前也愛酗酒,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頭痛難當的情況,更不會感覺到腦子裡有小蟲子在遊走。
這一奇怪的現象,是在柳傲東服用了祛心道人的藥丸後才逐漸出現的,莫非真的是解藥有問題嗎?抑或是柳傲東康復以後留下的後遺症,也未可知。
朱妍姈未及細想,便快步跟了進去。而當她再次見到柳傲東之時,卻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
只見表情有些怪異的柳傲東獨自癱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擺放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酒罈子。
此刻,罈子裡面的酒早已所剩無幾,而他卻依然仰面躺在那裡,不停地喝著一碗又一碗。
到後來,其狀更加誇張起來,索性就不用大碗了,直接便舉著罈子往嘴裡倒。直弄得渾身上下都是酒,以致酒味沖天,令人難以忍受。
這哪裡還是那個嫉惡如仇愛恨分明的“魯東第一劍客”,分明就是“長安第一酒鬼”!
柳傲東眼見朱妍姈就在一旁呆呆地望著他,以致為其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可他卻猶如木頭人一般無動於衷,依舊一個勁地喝喝喝。直到自己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便只能委屈朱妍姈費力把他攙扶回去。
此刻,已是下午。街市之上的人們眼見此等狀況,盡皆紛紛躲避,免得他冷不丁地吐自己一身。
可朱妍姈就沒有這般命好了,她還要費盡全力地扶著這個七尺男兒返回櫃坊。
一路之上,二人是跌跌撞撞,曾不止一次地摔倒在地,以致於朱妍姈的雙手都因此而擦破了皮,流出了血。
眼見柳傲東這般狼狽不堪蓬頭垢面,簡直連一個乞丐都不如。朱妍姈的心裡是既心疼又難過,真想一走了之不管不顧。可她卻又狠不下這份心,故而只能忍受。
臨近傍晚,二人終於回到瞭如意櫃坊。
到此之後,柳傲東當即便一個跟頭栽倒於地,而後便開始自顧自地呼呼大睡。
見此情形,朱妍姈氣憤不已,以致於不由得想起了其母生前經常唸叨的一句話——“陽者無好,陰者苟合。”
一旁的朱妍姈本想將柳傲東拖拽到床上,奈何她一介女流並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故而只能叫來他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