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多年平靜淡薄之心不由得開始打鼓,既有激動也十分之失望。
以這般速度前來,說明對方對他十分重視,而對方還是一女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出現在這裡,那更是十分不容易,所要經歷的困難更甚。
女子出門,哪有那般容易?
這不僅考驗女子的家庭地位,還有女子的行事作風,權利比重,而柳雲歌匆匆而來,身邊只帶了寥寥幾個下人,這就更加體現了她的個人能力。
再加上剛剛一面的表現,陶澤然已經大概心裡有數了。
不由得心下嘆息,這要是個男兒
誒,面上不顯,轉身又是深施一禮道:“某,謝過小姐的救命之恩。”
陶澤然雖然掩藏的很好,但是,柳雲歌還是在他的臉上和語氣上發現了這縷嘆息之聲。
不過,她有心理預期,所以並不在意。
反而笑著道:“先生不必客氣,不過是隨手之勞,我姓柳,閨名柳雲歌,家父乃建安伯府六房,鴻臚寺少卿,柳正澤。”
“先生請上座。”
陶澤然聽完一愣,他萬萬沒想到,救他之人居然是建安伯府,就算他常年不在大周,可是,建安伯府的名頭他還是非常清楚的,最近建安伯府的轉變,他更是有所耳聞,而且,一聽鴻臚寺少卿柳正澤居然是她的父親,頓時肅然起敬。
“柳少卿之名,如雷貫耳,讓人敬仰”
“如今,某又得小姐所救”
隨後又非常鄭重的深施一禮道:“某,現在身無分文,然,小姐救命之恩不得不報,倘若小姐有用到陶某之處,願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雲歌看著陶澤然恭敬的模樣,眼睛微微一眯,自然知道陶澤然的想法,對方只說了報答,可卻沒有說盡忠,這就表明了立場的。
於是柳雲歌淡淡一笑,“先生快些請起,我救先生不過是隨手之勞,卻惹的先生髮下如此重誓,真是愧不敢當啊”
說完這話之後還用帕子稍稍的捂了下臉,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樣。
而陶澤然整個人都懵,他什麼時候發下重誓了???什麼時候發的???
而柳雲歌可不管這些,隨後微微嘆息道:“誒,小女雖是個閨閣女子,可祖上也是詩書之家,父親哥哥們更是孰瀆四書五經,小女雖不怎麼通文墨,卻也知道讀書之人,高風亮節,說話更是一言九鼎,更別說這種知恩圖報之事了?”
“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君子一諾,重千金,我若是就此推了先生報答之心,怕反而累的先生心生不安,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陶澤然頭上一群烏鴉掠過,嘎嘎嘎
掉落一地鳥毛
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這般大言不慚的閨閣千金,這種時候,他竟無力反駁,什麼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啪啪打臉啊,沒來由的,覺得自己臉好疼。
他混跡江湖日久,也沒見過柳少卿之女這般的人物,今天真的是長見識了。
知恩圖報這是自然,難道你沒聽過還有一句,叫施恩不望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