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欞,眺望遠方。
姜寧神情冷漠,這三年時間自己見到師父都是望其項背,高高在上的天道宗宗主,心中的呼喚以及期盼,都被兩個字否定。
凡人!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這個身份就是一個廢物永恆的烙印。
“汪汪!~”
跑到姜寧腳下的小黑,用頭拱著後者,口中發出關切的叫聲,好像是在安慰人。
看到小黑,情緒失落的姜寧瞬間喜笑顏開,蹲下身來撫摸後者,一人一狗,親密無間。
“小黑,你沒事吧!”
黑衣人出手結束自己的生命,小黑義無反顧的衝上去護主,那一刻的感動姜寧銘記於心,他也清楚的看到小黑被黑衣人擊飛,暈倒在自己懷裡,伴隨疼痛的抽搐,心跳漸失。
聽到主人詢問自己的傷勢,小黑興奮的一頓亂跳,以此來表明自己沒事。
仔細檢查後,姜寧確認小黑確實毫髮無損,反而比以前更加榮冠煥發了。
三年前姜寧被貶百草園,從河間小築到百草園的路上發現小黑,將其帶回河間小築餵養,三年期間如影隨形,姜寧僅僅是把它當做寂寞無聊時的玩伴,實在沒有想到後者會如此忠心耿耿,拼死護主。
小黑全身以黑毛居多,白灰參半,世俗界典型的雜毛狗。
在這個世界,動物吸收天地靈氣,日積月累下來,往往比人要強大,從精怪開始,開智稱妖,不過擁有這一切的前提是擁有一個可以修煉的血脈。
小黑註定於此無緣,僅從這點來看,一人一狗倒是同病相憐。
姜寧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被湯勺穿透的地方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寧疑惑的問道,小黑叫了幾聲,表示自己也十分好奇,灑家剛才也是九死一生,莫名其妙的又活了過來。
思索無果的姜寧搖搖頭,苦笑道:“既然老天給了咱們重新來過的機會,何必去追尋這些無知的答案,先痛痛快快的活過再說。”
隨即牽著小黑,走出竹屋,面北朝南,朝著萬藥山方向跪了下來。
偏過頭對小黑說道:“小黑,咱倆同病相憐,相處三年,彼此陪伴,算是同甘共苦;我虛度十三載,今日患難而得你拼死相護,算是患難與共,同生共死了。”
小黑搖頭晃腦,時不時的在姜寧懷中蹭兩下,絲毫沒有姜寧的認真。
姜寧繼續說道:“萬藥山是天道宗的聖地之一,天道宗弟子都是面朝萬藥山而拜,紀念人皇。他老人家是人族的旗幟,今日咱們就當著他老人家的面,八拜結交,生死相托。”
“人世艱險,願與你共進退;九域雖廣,願與你一起闖蕩。”
說到此處,姜寧感覺有點彆扭,撓撓頭苦笑道:“那個……這個好像得問一下你今年幾歲了?”
問一隻狗幾歲了,姜寧都想質疑自己的智商,這不是對牛彈琴嘛?
小黑朝著他一陣狂吠,不多不少,正好四聲,然後一臉興奮的望著後者,好像在等待後者下文說詞。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姜寧驚訝的問道。
不出所料,又迎來小黑一陣狂吠,好像在說你好煩,灑家可是集聰明伶俐於一身。
這會兒輪到姜寧懵圈了,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說自己四歲了?”又是引來一陣狂吠,好像在反駁姜寧:你好好數數,灑家幾歲了。
童心大起的姜寧繼續戲謔,直到小黑癱在地上不想叫了才罷休。
“嘿嘿,就當你是四歲了,喊你狗兄,感覺怪怪的,還是我做你大哥,畢竟這三年都是你跟著我混,我管你吃喝拉撒的。”隨後也不管小黑願不願意,按著後者的腦袋,面朝萬藥山拜了下去,禮畢,才放後者離開。
小黑像是劫後餘生,夾著尾巴瞬間逃離現場,不知所蹤。
姜寧此刻也沒有時間去跟小黑談天說地,起死回生的他有著一肚子的疑問,他得理清楚剛剛發生的一系列離奇事件,到底是因為什麼?
當即進入竹屋,坐在床上,開始回憶剛才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