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淡淡道:“這是戰機問題!等到了戰場,相機而定!”
盧彥倫黯然道:“然則國相什麼都不能答應了?”
宗翰怒道:“我什麼都不答應?我應承的還不夠多麼?若得大宋之半,山東歸你;若得大宋全土,江南歸你!又保你漢部後方無虞!你們還嫌不夠!”
“山東與江南,大將軍寧可不要!”盧彥倫道:“大將軍只望故國之民免於塗炭,故國之士免於戰亂,故國之文免於水火。大將軍之心,全在保民安天下,至於財貨土地,非我漢部所求!”
宗翰哈哈狂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你這就回去,讓折彥衝準備安天下吧!下次皇上南巡時,我與宗望都會扈從!且讓我看看折彥衝如何安天下!”手一拂,韓企先道:“盧大人,請吧!”
盧彥倫退開兩步,忽又前趨,跪了下來。宗翰等人見狀無不一奇。
韓企先問道:“盧大人,你這是為何?”
盧彥倫道:“有幾句話,想單獨與國相說。”
韓企先與韓昉一聽都皺起了眉頭,盧彥倫這般說話,分明是要宗翰摒退他們兩個!
宗翰道:“他們都是我心腹,有什麼便直說吧!”
盧彥倫道:“國相聽說之後,若覺得可以告知二位韓公時再告之無妨;但現在便留二位韓公在此,彥倫不敢開口!”
宗翰尚未出言,韓企先和韓昉已站出來道:“既如此,下官請先告退。”
宗翰略一猶豫,點頭允了,等二韓出去後問道:“彥衝到底還有什麼事要說?搞得這般鬼祟!”
盧彥倫道:“不是大將軍有話要與國相說,是六將軍有話要啟稟國相。”
宗翰呆了一下道:“你說什麼!”
盧彥倫重複道:“六將軍讓小的帶幾句話來給國相。”
聽了盧彥倫這兩句話,繞是宗翰奸猾無比,也要怔個片刻才明白過來,大笑道:“你到底是代表折彥衝來與我談,還是代表蕭鐵奴?”
盧彥倫道:“剛才的話,都是代表大將軍說的。下面要說的話,則都是六將軍的肺腑之言!”
宗翰冷笑道:“在臨潢府時,在敕勒川時,在燕京時候,他蕭鐵奴都不來與我完顏部說肺腑之言,前年象棋也擺了,遼口也燒了——這時才來說什麼肺腑之言,不嫌太遲了麼?”
盧彥倫道:“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當初六將軍尚迷,如今六將軍已悟!迷時做錯悟時改,善莫大焉!”
宗翰笑道:“好!我便聽你說說他悟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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