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隊長而已……”蕭援朝笑笑道:“我知道了,沒別的事我去溜達溜達。”
叼上雪茄剛要走,孫虎雄一把拉住蕭援朝的胳膊,從懷裡掏出一個酒壺。
“走,早操的時候我宰了一頭牛,估摸著這會牛肉已經燉好了。”孫虎雄笑道:“侯曉蘭的牛,專門為你宰的。”
“我……”
“你現在的任務是把身體恢復,一個大隊長而已。”孫虎雄笑眯眯的說道:“邢崢嶸以為這樣就能把你踏在腳下,以為這樣就能一出怒火,呵呵呵。行,咱們遂了他的願。雖然這些年他所作的讓許多人欽佩,甚至讓許多人把你忘記了,但是咱們一些老兄弟還用多說嗎?哈哈哈……援朝,我發現你沒有從前那麼自信了,哈哈哈……”
自信?
蕭援朝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眼睛裡透出一抹無奈的落寞之色。
當他的身體徹底垮下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自信完全建立在身體的強橫之上。在他身體強橫的時候,永遠都充滿自信,只是現在……談得起自信嗎?
“你偏差了。”孫虎雄彷彿看穿了蕭援朝的心思,沉聲對他說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清清楚楚的看著你跌跌撞撞的朝前行進。當我們用走的姿勢前進的時候,你是爬著朝前前進的。那時候你就是一個孱弱無比、受盡****的可憐孩子,你的自信源泉來自於意志。可現在我發現你變了,你失去了朝前爬行的意志力,你已經習慣了奔跑。”
孫虎雄微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奔跑的久了就會累趴下,倘若你還想前進的話,就得繼續爬行。爬著爬著就能站起來走,走著走著又能變成奔跑……援朝,你得始終清楚一個問題:你是個靠爬著才能跑起來的人。”
一番話狠狠砸在蕭援朝的心坎,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小時候是怎麼一步步過來的。誰都可以欺負他,誰都可以嘲諷他,而自己只能忍著、哭著,忍受著隨時都可能死掉的危險,硬是重新站起來。
他拿回了尊嚴,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並且讓邢崢嶸跪在了自己腳下。
而現在……
“孫虎雄,你覺得赤色兇兵的大隊長誰最合適?”蕭援朝問道。
“這個問題……”孫虎雄捏著下巴,想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話:“赤色兇兵最適合,書寫當兵就得死的人最適合。”
誰是赤色兇兵?蕭援朝!誰書寫了當兵就得死?蕭援朝!
可現在他的赤色兇兵要被人拿去了……
“走吧,吃肉喝酒去吧,難得侯曉蘭這麼大方,哈哈哈……”
孫虎雄拉著蕭援朝向基地東面開闢出的養牛場走去,這是屬於侯曉蘭的私人財產。八年時間,她已經擁有了一大群牛。
辦公室裡,邢崢嶸站在窗前看著孫虎雄與蕭援朝兩人離開基地,臉上露出一抹無比自信的微笑。
“蕭援朝,你的赤色兇兵的領導者很快就是我了。這本是你的孩子,現在被我硬生生奪走有什麼感覺?痛苦?不甘?”筆挺站在視窗的邢崢嶸自語道:“這只是第一步,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哭,我會把你踩在我的腳下永世不得翻身……可惜你的身體太糟糕了,不能讓我盡情施展舞的力量,可惜、可惜……”
被人搶走一手打造的赤色兇部隊,對蕭援朝來說絕對是個打擊。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無可奈何,因為他的身體。即將面對的一幕彷彿很多很多年前的小時候:被選中進行兇兵計劃,結果腎上腺遭到了破壞。
可現在比小時候的遭遇還要嚴酷的多……
吃牛肉喝酒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孫虎雄、侯曉蘭、陳紫星、李自琥、安山。
這是在蕭援朝第一次來到赤色兇兵部隊的迎接,一大鍋牛肉湯,孤零零的幾個人。
小石榴沒來,雷鵬沒來,稻草人沒來,好多該來的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