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馬庫斯約定好時間,蕭援朝暫時放棄對許怡冰行使第二套方案。這是因為他知道一個事實,一個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事實,那就是一個父親對子女的愛。
巴士拉戰場上,自己的父親蕭紅軍義無反顧的走進戰場,要保證自己的兒子能夠活下去。同樣的道理,哪怕許怡冰跟她的父親鬧得再僵,許海波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女兒。
如果他要放棄,那麼在叛變的時候就不會想著把自己的女兒帶出去。很明顯,許海波知道自己叛變的事實暴漏出來是遲早的,所以他必須先把女兒接走。如果任由女兒繼續呆在國內,以國家的體制而言,許怡冰的生活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海波是在乎自己女兒的,無比的在乎。
既然在乎,他絕對不可能放任女兒在非洲一呆就是五年;既然在乎,他絕對會為非洲的女兒保證安全。
馬庫斯的救助站處於非洲最為混亂的區域,到處都是戰亂,到處都是危險,許怡冰能夠安安全全的活到現在,背後絕對有許海波的影子。
許怡冰或許不知道,但是馬庫斯肯定知道。馬庫斯是救助站的領導者,是教父!
蕭援朝決定等馬庫斯的到來,他相信馬庫斯這種人對他應該是真誠的。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是能夠並肩站在巔峰領域的人。
這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並且能夠成為非洲流亡平民嘴裡的教父,讓蕭援朝相信馬庫斯的人格。
“帶我看看我收養的小動物可以嗎?我很想念它們。”許怡冰對蕭援朝發出幽幽的聲音。
她的目光中出現了不加掩飾的幽怨,而這種幽怨完全來自於蕭援朝的絕情。
沒錯,蕭援朝是絕情。因為蕭援朝知道自己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去,在活著的日子裡,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完成以許海波為目標的黑色任務。
這個任務始終如巨石般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口,八年了,整整八年了,他們連許海波在哪都不知道啊……
“好,你有兩天的時間,但是這兩天裡你必須跟我寸步不離。不方便的時候,我的妻子會跟你寸步不離。”蕭援朝夾住雪茄,盯著許怡冰沉聲道:“八年時間可以改變的太多太多,你本來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你跟你的父親在一起了三年。沒人知道你清楚多少,更沒人知道你是否參與,雖然我很願意你依舊是八年前的大姐大,可時間……兩天時間,馬庫斯到來以後再說吧。我得為祖國負責,更得為人民負責。這不是高尚,只是一種責任罷了。”
“我理解你的責任,就像我現在也有責任一樣。每個人都得對自己的責任負責,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不為的事。”許怡冰笑的有些慘然道:“時間的確改變的東西很多,就像從前我跟你的關係和現在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呵呵呵……”
看到許怡冰慘然的模樣,蕭援朝的心裡泛著一抹淡淡的心疼。他喜歡八年前張嘴閉嘴自己怎麼著的許怡冰,討厭現在能夠把許多事情都看穿的許怡冰。
“走吧,我帶你看你收養的小動物。”蕭援朝揉揉腦袋,掐滅雪茄當先一步朝外走去。
晚上,蕭援朝帶著許怡冰去看了她收養的小動物,看著這個女孩精準的叫出每一隻小狗小貓的名字,跟它們快樂的玩耍。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從許怡冰的臉上看到完全放開的笑容,就跟八年前一樣一樣。
跟小動物玩耍了將近一個小時,蕭援朝帶著許怡冰來到第一次見她的那家大排檔吃飯,坐的還是那一張桌子,而許怡冰坐的還是那個位置。
只是陪著她的人不是從前的小姐妹了,變成蕭援朝和都寶寶。
“想不想享受一下從前大姐大的感覺?”飯桌上,蕭援朝笑眯眯的問著許怡冰。
“可以嗎?”許怡冰的興趣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