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場上,蕭援朝與殘暴馬庫斯戰成一團。每一拳,每一腳,全都緩慢無比,可偏偏又疾如閃電。拳頭與腿腳的速度和力量,牽動著無處不在的空氣;颶風一般的身體運動,捲起地面塵土無數。
從殊死相搏的開始那一刻,周圍的人就看不清兩個人的攻擊動作了。因為兩個人的身邊滿是塵土,因為兩個人不管是拳還是腿,都呈現出緩慢的狀態,可偏偏讓你看不到一打完或者一腿出完。
那是因為太快了,快的讓人的視網膜產生了假象,欺騙了雙眼。
這就是暴擊,兩個擁有暴擊力量人之間的戰鬥。沒有拳腳相交的聲音,因為一旦出現任何相交的聲音,就意味著其中一個人將被打廢或者打死。
所有人都渴望聽到沉悶的響聲,可又希望永遠也聽不到。這就像是站在最正規的賭場裡,死死盯著最公平、最難以操控的輪盤,看篩子究竟會落在哪一格一樣。
贏或者輸,全在輪盤停下,篩子停止跳動的那一刻。
朱可夫喘著粗氣,因為帕金森綜合症而顫抖的手抖動的更加厲害了;李顯雙目微閉,右手死死抓著自己的唐刀,攥的緊緊的,青筋畢露。
李玲瓏把雙眼瞪到了極致,努力想分辨出糾纏在一起兩人的攻擊;史郡王軟綿綿的躺在梁英的懷裡,一邊咳嗽,一邊盯著戰鬥中的蕭援朝。
蕭援朝跟殘暴馬庫斯的拳腳一直沒有做任何形式的接觸,他們都在想方設法擊中對方,卻又都在想方設法避開對方。
“呼!呼!呼!……”
拳頭捲起的風從蕭援朝耳邊呼嘯而過,那是代表著最巔峰的力量與速度,並且是最巔峰速度與力量的完美融合。
同樣的,馬庫斯的耳邊也一直響起急驟的破風聲,他在用速度與力量完美融合的暴擊攻擊蕭援朝的時候,對方也在攻擊他。
相互攻擊的兩個人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憤怒或者急躁,而是完完全全的平靜。
兩個人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一旦鬆懈,可能就被被對方一拳打死。他們之間的戰鬥比任何戰鬥都要兇險,如果讓他們賣矛和盾的話,絕對會說自己的矛可以穿透自己的盾。
因為他們的身體都承受不住暴擊的打擊,可偏偏可以用暴擊。
那種具有強大視覺衝擊力的暴擊沒有表現出來,沒有血腥,沒有暴力,有的只是把人看的越來越無聊的你來我往。
甚至說李玲瓏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有種蕭援朝跟馬庫斯過家家的感覺。因為暴擊的印象對她來說太深了,牢籠山萬人廝殺裡,蕭援朝一拳打死一個強者的殘虐霸道歷歷在目,完全不是眼前暴擊所能比擬的。
這是暴擊?這根本就是兩個彼此熟悉到無以復加的師兄弟在配套練武術,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欣賞價值的武術表演。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小時……
所有人的情緒都開始從緊張變得放鬆下來,而後放鬆的情緒轉變為急躁,尤其是朱可夫。
“殺了他!殺了他!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殺了他!”朱可夫衝馬庫斯大聲叫道:“我給你那麼多錢不是讓你來玩耍的,而是讓你給我贏的!殺了這個傢伙,你將是唯一站在巔峰的那個人;殺了這個傢伙,你帶著錢可以為所欲為!給我快點殺了他,我已經給了你足夠多的錢了,你這頭豬!”
急躁的朱可夫開始破口大罵,把馬庫斯罵成一頭豬。因為他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希望快點分出勝負,然後自己站在聖殿裡面,滿足年輕時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