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叔見狀,知道勸阻已經沒用,只得將神識放出,保持十二分警惕以防襲擊。
韓紛正在尋找著二人的蹤跡,被遠方突然傳來的震動吸引了注意,一般太古之森外圍的異獸很少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應該是人類修士。
良叔雖然已經一再謹慎,可韓紛的先天神通又豈是能靠謹慎就識破的。
直到韓紛出現在附近,看到坐在那裡的青年,和站在一旁一副如臨大敵的五境修士時候,良叔對韓紛依舊沒有半點察覺。
韓紛退開些距離,悄無聲息地移動,繞到良叔的後面,也是他的視線盲點。
良叔一邊注意著神識的動靜,一邊眼睛也不能落下,不斷巡視著。
“良叔,你就坐下歇會吧,我大哥馬上就到了。”青年受不了這種嚴肅壓抑的氣氛,於是開口說道。
“少爺,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良叔只能如此說道。
青年這麼一聽,還真找不著什麼反駁的話,只得把頭偏向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良叔看了看青年,見他幼稚的賭氣模樣,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這樣的兒子和老子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良叔嘗試把印象中那個強大的男人的形象和眼前他的兒子聯絡在一起,最後以失敗告終。
該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良叔突然蹦出這麼個念頭來,隨即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趕忙靜心。
山雨欲來風滿樓,但暴風雨前卻是寧靜,就在良叔正想著虎父無犬子這個道理到底中不中用的時候,韓紛的襲擊已經來臨。
高速移動下的他沒有破風聲,沒有凜然的殺氣,無聲無息。
良叔餘光瞥到一道身影,當時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頭皮發麻,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凝聚防禦術法,同時一個跨步欲要去往自家少爺身邊。
終究還是遲了,一道兩色劍氣沒入青年的胸膛。
韓紛為了追求速度,用了“疾”字真言加持,因此攻擊手段就成了劍氣。
熟悉的劇情,熟悉的套路,一擊之後迅速退走,良叔的金色光盾已經凝聚,然而韓紛已經退走。
撤掉光盾,良叔急忙將韓紛扶起,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屈辱。
它看的清清楚楚,韓紛手裡拿著的是一根樹枝。
良叔強迫拋開腦中剛才的那畫面,將青年扶起,喂下一顆丹藥。
青年不斷咳血,胸口處早就被鮮血浸染,進氣也越來越少。
“良叔……救我。”青年來來回回就重複著這麼一句話。
韓紛並沒有徹底退走,他必須要確定青年已經死了,至於旁邊的那個五境修士,他沒有對三兄弟出手,和自己也無冤無仇,韓紛就沒動他。
良叔慌亂地翻找著錦囊,但對於青年的傷勢依舊是束手無策,療傷丹已經喂下,但沒起到任何作用。
韓紛看到這一幕,大致放下心來,看來青年基本上已經沒救了。
正當他想要撤離的時候,一股令他心驚膽戰的氣勢從遠處傳來,並且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接近著。
這種氣勢讓韓紛心裡發涼,他無比清楚,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肯定是六境修士以及六境之上。即使有先天神通,這種時候他也不敢隨便亂動,伏低身子將自己隱藏的更加隱匿,等待著那磅礴氣勢的主人。
那人並沒有讓韓紛等太久,不過是個三個呼吸間的功夫已經出現,只是出現的位置是在青年身邊。
來者是個剛晉升六境不久的修士,也是青年的大哥:紅懿。
“大少爺,都是我看管不佳。”良叔本來和青年以及他的大哥是一家,此時卻說出這種話,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人如其名,紅懿身穿一身紅袍,只有腰帶和髮帶是白色,走動間寬鬆的衣袍翩翩起舞,到也有幾分神仙氣兒。
紅懿瞥了眼良叔,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他看向良叔懷中的青年,他看到自己弟弟這副悽慘的模樣,眉頭頓時皺起,緊接著衣袖鼓盪,一陣狂風自他中心蕩起,隨即擴散向四周,吹的周邊的雜草樹叢壓低了腰,狂風到了韓紛身邊直接繞開到兩邊吹走,因為擔心被發現,韓紛急忙也跟著把頭低下,。
良叔不知道大少爺這是因為憤怒在宣洩情緒,還是出於其他什麼原因。如果是三少爺,他起碼能仗著閱歷和修為說上一兩句,但對於大少爺,他半句教導都不敢出口。
紅懿所為當然不是發洩憤怒,他只是想借機確認一下出手之人是否還在附近,只不過他遇到的是風元素親和的韓紛,那由紅懿放出的帶有感應的狂風直接繞過韓紛,此舉算是白費了。
沒有找到出手之人,紅懿也不懊惱,本來就是一番試探。
他觀察了下弟弟胸口的傷口,又探出手感應了一番,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取出一顆通體綠色的丹藥給他喂下,那丹藥一被取出,就散發出一股濃郁的丹香,良叔還能察覺道丹藥上散發的靈氣波動。
只見青年蒼白的臉漸漸恢復紅潤,也不再咳血了,胸口處本來止不住的血也不再留了,依稀還能看見胸口上的傷口裡透出的綠色的光芒,那是濃郁的木屬效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