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一隊士兵趕來,護甲的左胸口位置都有一個“昀”字。都是五境的修為。
其中一個五境巔峰的小隊長檢查過二人的屍體,拿出一面鏡子來。
分別將二人的血液塗抹但鏡子上之後,鏡面一陣漣漪,隨即開始從男子施展咒術開始回放。
鏡面將整件事情完整的回放了一遍,一點細節也不差。隊長了解了大致的情況之後,臉色很不好看。
“將他二人的同伴抓來。”隊長沉聲道。
“是,幾個士兵領命離開。”
隊長將二人的屍體橫列在街中央,現在一旁靜靜等待。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幾個士兵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跑過來。韓紛從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勉強認出這是那名女修士的同伴之一。
那男修士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士兵放開他之後,就直接跪坐在隊長面前。
他努力抬起頭來,聲音若有若無:“求……你,放過我,我……我……沒鬧事。”
“你過線了。”隊長沉聲道。
男子楞了一下,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猛的一下撲向隊長,手中是個和之前女修士一模一樣的猝毒細針。
然而他面對的是不論從修為境界還是術法神通亦或是實戰經驗上都選超他的隊長。
隊長食指點在了男子眉心之上,男子的動作驟然停止,沒有任何徵兆,他的眼中浮現驚恐之色,他想要求饒,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開口。
“其實我挺佩服你們這種人。”隊長收回食指,男子依舊一動不動。“明明弱的像一隻螻蟻,卻有勇氣對著獅子揮動觸角。”
所以隊長話罷,男子的耳朵、眼睛、鼻孔、嘴巴紛紛滲出鮮血。
“咚”的一聲,男子倒在地上。即使已經身亡,攥著細針的手也一點沒有放鬆。
隊長掃了眼周圍圍觀的人群,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也就不再多廢話。
“收拾屍體,離開。”隊長吩咐道。
士兵將屍體裝入錦囊,其中一個水屬性計程車兵控制水流清洗了路面上的血跡,隨後離開。
“隊長,剛才那個人在追擊的途中毀掉了自己的錦囊。”負責裝屍體計程車兵檢查過後,說道。
隊長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無妨,這就是他們那種人的作風:果斷、狠辣、無畏。這樣的人一旦強大起來,那將會很難纏……”隊長緩緩說道,臉上浮現出回憶神色。
“既然他們的內心這麼強大,為何卻只是在做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我是說,他們不應該只是如此的。”士兵疑惑問道。
“因為他們的心不夠大啊。”隊長搖搖頭。“他們有一套固定的準則,建立在不吃虧的前提上。臨死前,他們可以拼死殺掉另外一個可能害了他的人,雖然他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們可以毀掉自己的錦囊,不然別人撿了便宜,這些想法本來是沒錯的。”隊長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眼幾個人認真傾聽計程車兵們。
“他們平日將目標鎖定在新進城的修士身上,他們不斷地熟悉著整個流程,對每一種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都有充足的應對經驗。”說到這,隊長突然停了下來。
“但,也僅此而已了。”隊長說罷拿出那名死在客棧中的男子的錦囊。(在用時鏡回放過整個過程之後,男子吞下錦囊的因為自然也被得知
他將錦囊中的所有東西倒在地上,不一會,地面上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數量不多的冥幣、換洗的衣物、幾把不入流的冥器、幾顆用於療傷的六階丹藥、一些用於施展巫術的材料……
“哪怕他們把搶劫新入城的修士這件事情做的多麼流暢多麼完美,得到的也只有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隊長的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不屑。
“你們自己掂量一下,這裡邊有比他更窮的麼?”隊長問道。
士兵們紛紛搖頭,說實話,他們沒想到男子會這麼窮。
隊長不再多說,但士兵們的心中可不怎麼平靜。
這一刻,他們似乎明白了隊長口中所說的心不夠大是什麼意思了。
“多謝隊長。”士兵們紛紛道謝,語氣真誠,態度恭敬。
“嗯。”隊長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