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那人取下掛在腰間的鈴鐺,搖了搖。
一陣強烈的陰風猛地吹起,緊接著韓紛脖子一涼,感覺有一隻冰涼滑膩的手在撫摸著自己。
他急忙發動九行天下離開原地。
幾道白色的虛影朝著韓紛飄來,速度一點不慢。
韓紛取出格格拉給他的長劍,揮舞出兩道劍氣。
劍氣徑直穿過白色的虛影,轟在遠處的地面上。
見自己的劍氣竟然沒有半點作用,迅速將手中的長劍重新收入錦囊之中。九行天下繼續變換著位置,同時手中凝聚“御”字真言。
虛影撞在“御”字真言的屏障之上,只是稍微被阻礙了一下然後便飄了進來。
韓紛面色一變,急忙將九行天下催動到極致,閃身躲開,同時手中的“御”字真言換成“攻”字真言,徑直衝向還在搖鈴的那人。
身披白袍的人影停下手中晃動的鈴鐺,身體彷彿沒有任何重量般向後漂浮而去。
後退間,白袍竟然劃出道道重影,韓紛盯著他的白袍看著。
那人發出桀桀的陰冷笑聲,白袍的重影越來越多,看的韓紛眼花繚亂,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那人張開嘴,吐出一股白色的霧氣,霧氣迅速擴散,將韓紛包圍住。
韓紛嘗試不斷用九行天下變換身位,可怎麼都擺脫不開這白色的霧氣。
“魂寧……”那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像在吟唱一般。
霧氣中,韓紛彷彿看見了一道道白色虛影,他們不再追擊繽紛,反而開始翩翩起舞。韓紛一時間被那奇妙的舞姿吸引,移動的身形也不禁慢了下來。
“讓每一個孤寂的靈魂都獲得寧靜。
讓伴隨著無盡的孤寂與空洞的靈魂在呢喃中安詳入睡……”那人開始吟唱起來,本就空靈的嗓音彷彿是穿透了生死的邊界。
韓紛的大腦嗡嗡作響,緊接著,耳中開始重複迴響起這句話來,他移動的身影停下,那些在霧氣中翩翩起舞的白色虛影也停止了舞蹈,它們跪坐在地上,做祈禱狀。
霧氣緩緩消散,韓紛楞在原地,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白袍人將手中的鈴鐺重新掛回自己的腰間,只差最後的隨意補刀了,但他停下了動作。
只因為格格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韓紛旁邊。
他是魂宗的大師兄,經常跟隨師傅外出歷練,格格拉的這個象徵著身份的面具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儘管這位只在傳說中才能聽到隻言片語的男人已經許多年沒有訊息了,可沒人會忘了他。
換句話說,沒人敢忘了他。
然而對於白袍大師兄來說,格格拉不僅僅是一個傳說……如果說選一個這輩子他最想認的一個師傅的話,那絕對是格格拉。
他是那些年輕天才們心中的一座高山,是要用一生如追求,然後翻閱的目標。
然而對於那些老一輩的人來說,格格拉就是神,是永遠都不可違逆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大佬,居然收了個這麼弱的徒弟。白袍大師兄突然有些控制不下去自己的情緒。
他看著那個在自己心中崇拜到狂熱的人護在韓紛身邊,他想起當初自己拜師的情景,眼角開始溼潤。
“你得揍他一頓。”格格拉開口。
“真的?”白袍大師兄愣了一下。
“真的。”格格拉很是配合地退到一邊。
白袍大師兄拋棄了自己最擅長的攻擊人精神與魂魄的術法,幾步飄上前去,一拳朝著韓紛的面門轟去。
韓紛倒飛出去,滾落地面。
白袍大師兄追上去,一頓狂踩。
完全拋棄了自己平日裡學習的術法與搏殺技藝,像個市井混混一樣野蠻。
一邊踩,一腳嘴裡恨恨罵著。
“就你這個水平,也配認他做你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