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韓老夫子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沒有半點驚訝的神色,只是嘆了口氣。
“我猜測肯定是冥域的修士控制了韓紛的父母,會不會韓紛墜入魔道,便是和此有關?”趙正雍說出心中的猜測。
“八九不離十了,冥域這一次謀劃甚久,我們都沒做好對應的措施,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韓紛啊。”
“一個本來前途光明的孩子,性格脾性也不錯,就這麼生生的毀了,唉。”韓紛上次見各位太上長老的時候趙正雍也在場,對於韓紛這孩子,趙正雍個人是很認可的。
“格格拉和我打賭,賭我會選凌天道人,我猜測在那之前,格格拉就已經和韓紛取得了聯絡,那一段經歷,應該被韓紛‘看’到了。”事情已經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順著結果反推過程,真相的迷霧漸漸散開,露出了猙獰的一角。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在韓紛身上下的注未免也太大了些吧。”趙正雍不解。
“沒這麼簡單的,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韓紛如今墜入魔道,我們正道教派該如何?”韓老夫子引導著。
“這……我們只能是先找到韓紛,然後再磋商解決的辦法。”趙正雍說到這裡,眼睛一亮,“格格拉是賭我們不會對韓紛下狠手,所以才下重注!其實還是您在打賭,這個賭才是大賭。”
“是啊,只是這個賭……要輸了。”韓老夫子嘆了口氣。
“那眼下該如何是好?韓紛至今下落不明,他的父母又被抓了去,我擔心這孩子心性會受了影響。”趙正雍問道。
“只能是等了,縱橫域的修士這麼多,對破鏡丹眼饞的至少有一半,這麼多人,總能找得到。至於韓紛的父母那邊,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一時間氣氛陷入沉默。
“凌天道人他怎麼樣了?”良久,趙正雍開口問道,撇開話題。
“他的心魔暫時被抑制,但這不是長久之計,關鍵還得看凌天道人自己的造化了。格格拉損耗壽命對他出手,這是我們沒想到的。”
談話到這裡結束,鏡子恢復原樣,映出滿臉凝重的趙正雍。
他在鏡子前佇立良久,最終深深嘆了口氣,離開。
……
韓紛並不覺得離開太古之森就是安全的了,儒教已經下了懸賞,全縱橫域將近有一半的修士在等著取他的項上人頭,韓紛不得不感慨儒教的家大業大。
換做是其他小宗門發個懸賞,首先不說有多少人願意相信它們,起碼破鏡丹這種手筆,它們就做不到。
儒教肯定將自己的相貌公開了,所以他接下來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
唯一讓韓紛感到心安的就是如今自己的修為已經是四境,和懸賞的修為差了半個大境界,不會惹人懷疑。
韓紛翻找了下錦囊,取出一件上衣,裁出一塊方形布條圍在臉上,他看到了靜靜躺在錦囊中的那件翠綠色的靈袍。這是當初離開北洲時逐鹿書院的院長王之換送他的。
現在他與儒教已經是敵人,不知道下次若是能見到王院長的話,會不會直接大打出手,還有書院裡教書的關先生,傳授術法的王先生,他們也應該知道懸賞了吧,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弄好之後,韓紛很自作聰明的撒了泡尿照了照自己,捂得很嚴實,很難看出來面部特徵,接著他有刻意將四境修為的波動有意無意間散發出來,這樣的人基本就不會有人起疑心了。
“為什麼要撒泡尿照自己?我可是修士,有神識這種東西存在啊!”已經走出去很遠,韓紛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一臉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