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開紅懿和良叔的位置,朝著青年的方向追了過去。
青年並不知道,紅懿可根本沒打算給青年報仇,抓韓紛是為了那破鏡丹,紅懿作為族中最耀眼的天才,突破六境時家族貢獻了多少資源,在這樣的的基礎下,還硬生生的用了十年的時間,他太清楚破鏡丹的重要性了。
昭示的釋出,讓很多修士都眼紅至極,但也有那麼一些人不敢置信。
北洲,逐鹿書院。
上次韓紛告別王之換之時,這位院長看起來精神飽滿,如今,王院長頭髮花白,直挺的脊背也駝了下來,明明是六境的修士,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竟給人一種風中殘燭的感覺。
副院長最近一直在照顧他,自從受到中洲的昭示,一夜之間,意氣風發的院長就成了這副模樣。
“都怪我啊。”自昭示之後,王院長口中唸叨的只有這麼一句話。
這天,副院長攙扶著王之換走出屋外。
“院長,就算是錯,這也不是你一人的錯,說起來,隱瞞中洲儒教,雪藏韓紛的決定也是我與你商議的。”副院長勸道。
“這與你無關,如果我當時不起私慾,又怎會有今天這般田地,我毀了一個少年,毀了儒教的一個大才啊。”王之換說到此處,竟是直接哭了出來。
“唉。”副院長也不知道怎麼勸了,只是唉聲嘆氣,他自己又何嘗不自責,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韓紛早早就被送到中洲儒教接受培養,又怎麼會有今天?
韓紛離開北洲的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司馬炎的橫空出世,橫掃北洲各個門派的天才,一代新人換舊人,緊接著他以流水一般的速度突破了四境,晉升五境,成為北洲當代第一人,無人能與其爭鋒。
司馬炎的閃耀讓大家把韓紛徹底拋在了腦後,基本上已經沒人能記得當年逐鹿書院的兩大天才其實還有一個韓紛。
直到昭示釋出之後,韓紛這個名字又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沒有人會說逐鹿書院或者儒教誤人子弟,他們都說韓紛一意孤行脫離逐鹿書院,最後誤入歧途。
儒教終究是縱橫域的三大教派之一,還沒有人敢指手畫腳,這麼一來,韓紛就背上了所有的罵名。
王之換也出面解釋過,坦然承擔所有責任,人們一聽,只覺得逐鹿的院長胸襟寬廣,即使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如此行事。
這麼一來,人們對韓紛的偏見就更甚了。
……
“司馬大哥,你不要生氣,我們都知道韓紛他不是那樣的人對嗎?”一家酒館裡,豔華正耐心勸導。
“就是因為我知道韓紛不是那種人,所以才生氣!”司馬炎不安地敲了敲厚厚的木桌。
自從上一次被迫分別,算一算已經有兩年的時間,兩年的時間其實對於修行者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就是這一眨眼的時間裡,司馬炎可是大變樣了。
他留著長至肩膀的頭髮,因為曙光白炎的緣故,頭髮成了神聖的乳白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給人一種在熊熊燃燒的感覺,正如同那曙光白炎一般。
不僅是髮型,司馬炎的眉眼之間也較比之前更加凜厲,眼中的瞳孔偶爾有白色的焰光閃耀,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妖異與鋒芒。
“但是……韓大哥真的墜入魔道了麼?”豔華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司馬炎本想說沒有,但突然想到當初韓紛給他看過的一部法訣——魔噬。想到這裡,他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豔華的問題。
在司馬炎看來,韓紛是絕對可以把後背交託給對方的兄弟,但說到底,其實他並不怎麼了解韓紛。明明沒有自己的實力強,可就像是一陣風,讓人捉摸不透。
司馬炎愛上了豔華,在小天地中就一見鍾情。
沒有見色起意的嫌疑,對於修士來說,好看的皮囊就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修士間的一見鍾情,就是一種感覺,超脫常人後,擁有非凡能耐後的玄奇感應。
這種感應並不是總是相互的,大多數時候是單方面的,司馬炎就是如此。
他知道豔華喜歡韓紛,喜歡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同樣知道韓紛對她沒什麼意思。儘管如此,可司馬炎的心中總覺得愧疚,他有多愛豔華,就有多愧疚韓紛。
如今韓紛又被髮布昭示搜捕,司馬炎的心就徹底亂了。他不再修煉,不再吸收天地靈氣,停步不前。
對於豔華而言,司馬大哥就是他的恩人,是一個對她很好的哥哥,她並不知道司馬炎對她的情意。不是她愚笨,是司馬炎藏的很好。
那個當初在異獸酒館裡,和以獵殺異獸為生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男人們打成一片的豔華,那個兇悍程度絲毫不亞於異獸的豔華,如今也變了。
換上了貼身的長裙,長髮舒展在背後,她開始配上妝容,不再和兄弟們勾肩搭背,不再開一些葷腥的玩笑,也不再喝酒。
如果韓紛回來的話,可能會認不出二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