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然就是當初杏花鎮的韓紛,招待了師傅二人一頓飯外加幾杯杏花釀,換來了一次修行的機會和一塊足以驚動所有宗門的令牌。
男子走出閣樓,取出蓍草和一枚樣式陳舊殘破的龜甲,推衍一番,卦象結果居然是一片迷霧看不清楚,雖說他韓君是個因武力值爆表而聞名的修士,可真正瞭解他的人就會知道他的卜算一點也不差,除了九境的大佬,其餘人的福禍生死沒他算不出來的,如今卻在韓紛這裡卡住了。
韓紛這才踏入修行多少年?撐死了也就五境,要說到了九境導致韓君卜算失敗,那未免太過天方夜譚。
皺著眉沉思了一會,韓君把蓍草收起,滴了滴血在龜甲之上。
“問天。”韓君開口。
一股紅色的能量從龜甲上飄出,以韓君為中心,方圓五里之內的白雲紛紛聚集在韓君的頭頂之上。
“問韓紛。”中年男人淡淡說道。
中年男子剛剛話罷,頭頂上空聚集的白雲瞬間轉黑,剛剛還晴空萬里瞬間就開始電閃雷鳴,烏雲之中雷聲滾滾,韓君眉頭皺的更深了,只見他將龜甲收起,揮了揮手,翻滾著閃電的厚厚雲層頃刻之間四散開來,天空再次回覆晴朗,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還是看不清楚,不應該啊,我只是算他的生死福禍,怎會這樣?”韓君喃喃道。
他的閉門小徒弟蹦跳著跑出來,“師傅,你又渡劫啦?”小徒弟一臉興奮,自己的師傅越強大,以後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就越加有面子。
“還記得你心心念唸的那位烤鴨公子嘛?”韓君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弟子。
“當然記得,師傅你還答應我有時間再去那裡帶我吃烤鴨的。”徒弟小臉一紅,可還是老實說道。
“師傅自然沒忘,這不是最近比較忙嘛,為師剛才給那烤鴨公子算了一卦,什麼都沒算出來,還差點引來了天劫。”韓君微笑著說道。
“那他是不是有什麼危險,不就是天劫嘛,師傅你再算它一卦,我就在一旁護著你,我看它天劫還敢來!”小徒弟故作兇狠地瞪著大眼睛,雙手叉腰站著,可愛極了。
“好啊。”沒曾想韓君卻認真應了下來,再次取出龜甲和蓍草,這一次他將蓍草碾碎成粉末,均勻塗抹在龜甲之上。
“徒兒,來。”韓君笑眯眯道。
“哼,要不是擔心烤鴨公子的危險,我才不會輕易給你放血嘞!”說罷察覺到自己對於韓紛稱呼呢口誤,一手捂著嘴巴,一手小跑過去伸到龜甲旁。
韓君揮手,一滴紅裡泛著金色的鮮血自小徒弟的手心飛出,緩緩落在龜甲之上,他的手上卻不見絲毫傷勢。
如果有九境的大佬看到小孩那顏色不同於常人的鮮血,一定會驚訝地張大嘴巴,據古籍記載:
“聖人轉世者,其血有朝聖之姿。”
朝聖之資只是一個比喻,一般關乎到“聖”的人和物,都會和金色劃上等號,也就是說,朝聖之姿的含義也就是鮮血之中泛著金色,當聖人轉世者成人之後,他的鮮血就會徹底變成金色,那才是純正的朝聖之姿。
這一次的卜算終於有了結果,但這個結果卻讓韓君驚奇無比,卦象的結果只有二字:
仙逆。
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仙這一境界自古就是所有修行者一生苦苦追求的結果。
仙逆?逆仙?韓君搖搖頭,只當做是其中應有其他含義。
劫雲再一次凝聚上空,這一次的劫雲幾乎覆蓋了方圓十幾裡,整個儒教的人都舉目張望,猜測是儒教的哪位前輩正在渡劫。
那位韓君的師傅韓老夫子走出自己的小茅屋,一眼穿透重重障礙看到站在劫雲正下方的徒子徒孫。
“有些事情,本不想你知道,可命裡有時終須有,天意不可違啊。”這位名號響徹天下的老夫子搖搖頭感慨一聲,一步邁出人已不見蹤影,只隱約察覺到周圍的空間好像在那瞬間波動了一下。
“給我散了!”韓君的閉門小弟子再次叉起腰,奶兇奶凶地喊道。
任誰看到這個場景都會忍不住失笑,可韓君確是一臉認真地望著上空的劫雲。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小徒弟說完之後,劫雲居然自動消散,轉眼間又是晴空萬里。
“哼哼。”小徒弟驕傲地哼哼兩聲,一臉從容地走進閣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