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混入愛神勢力的邪教徒,都有哪些,他們分別叫什麼。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你說了我也記不住,所以我建議你把所有人名都寫在一張紙上。”
莉莉絲顯然是不太樂意的,但她似乎對我的身份充滿了好奇,縱使悶著一張臉,但還是帶著我進了秘倉,她說那裡有紙和筆。
沒錯,此時的莉莉絲對我確實沒有什麼敵意了,估計那主要是因為她槓不過我,只能放下敵意,主動示好,但這並不能說明她是個好人。
一進秘倉,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五具被倒吊在房頂上的風乾屍體。
這五個人在死前眼前經受過極為殘忍的折磨,每一具屍體的面板都不是完整,手指和腳趾也有大量殘缺,我甚至無法透過身形的輪廓判斷出它們生前的性別。
每一具屍體,都被折磨得支離破碎。
我說過,我不想將類似的場面描繪得過於血腥,因為那會讓我感覺到不適,可就算不用精細的筆觸去描繪當時的情景,單單是想起一些畫面,都讓我相當不爽。
我指了指屋頂上的乾屍,問莉莉絲:“這些人是你殺的?”
莉莉絲搖頭:“我才不會去沾凡人的髒血,是愛神乾的。我來之前,這裡是一間刑房,正好我做法陣的時候需要死屍,就將這些屍體留下了。啊,忘了說,這幾個人都是死有餘辜,哎,我把紙和筆放在哪裡了?”
她自顧自地尋找紙墨,我則蹲下身來,仔細觀察畫在乾屍正下方的法陣。
這個法陣的繪製工序極其複雜,各種凌亂無序的符號、幾何圖形被走勢奇怪的線條貫穿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面具足夠兩平米左右的圓形圖案。
離遠了看,那就像是一張表面坑窪不平的大餅,但湊近了細看,便隱能感覺到,團中的種種花紋看似凌亂,實則卻印證了某種易理,可惜我對莉莉絲國外的巫術體系沒什麼研究,一時間也看不出門道來。
莉莉絲找到了紙和筆,在桌前坐了下來,她回頭瞥了我一眼,笑著說:“我大概猜到了,你不是惡魔就是神靈,也只有這兩種東西在施展巫術的時候無需唸誦咒文。”
唸誦咒文?誰傻到會在實戰中唸誦咒文!
實戰節奏那麼快,你要是跟電視裡演的似的,每逢動手先來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沒等你念出兩個字就被對手給放倒了。
在我們那個行當裡,高手過招,勝負真的只在一瞬之間,稍有閃失就是萬劫不復。
再說了,就算你的對手不是人,是邪祟,邪祟更不會留給你念咒的時間,關鍵大部分邪祟的行動速度都比尋常人快多了。
在實戰唸咒,誰念誰傻。
怎麼到了莉莉絲這裡,無需唸咒就能施法,竟成了我不是凡人的證據了,要照她這麼說,在我們那個行當裡,至少有上千人早已脫離了凡人的範疇。
不過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指指地上的法陣,問莉莉絲:“這麼複雜的陣紋,你是怎麼記住的?”
“自從誕生的那天開始,這些陣紋就印在了我的腦子裡。”
我悶悶地點頭,閉上了嘴。
沒多久,莉莉絲就將寫滿人名的紙遞給了我:“好了,每一個邪教徒的名字,都寫在這裡了。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了嗎?”
我小心翼翼將名單收好,而後用非常誠懇的語氣告訴她:“我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當然,我也可以騙你,說自己是個什麼神靈,或者惡魔,但這就是實話,我就是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