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這貨已經徹底屍變,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施術將其鎮殺。
他剛一死透,左兜裡的東西便停止了震顫。
我將手探入他的衣兜,便摸到一塊類似於風乾肉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是一條被陰乾的青蟲。
這玩意兒的外型就像個巨大化的豆蟲,足有成年的手掌那麼長,雖說被陰乾了,但表皮的顏色卻十分鮮豔,那是一種類似於汙水的髒綠色,與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霧色非常接近。
記得上一次審問瘦子的時候,他也是在我將厲鬼從他體內抽出的瞬間發生了屍變,不過由於尸解房裡的光線比較暗,我並未察覺到他身上也帶有這種會在屍變中震顫的蟲幹。
我猜想,極可能是鬼物身上的氣息對蟲乾造成了某種影響,導致上面釋放出了某種東西,而正是這種東西,催動了瘦子和焦臉男身上的屍氣,導致他們發生了屍變。
鼠王湊過來問我:“這是什麼?”
我瞥了眼焦臉男的屍體,提醒他:“摒住呼吸。”
“什麼……我靠!”
失去了屍氣的支撐,焦臉男的肉身已開始快速腐爛,強烈的腐臭味兒霎時間在發電室裡瀰漫開來。
鼠王實在扛不住這股子味道,立即拉著我離開了發電室,並趕緊將門關嚴。
臭味總算被封在了屋子裡,鼠王這才張開嘴用力換了幾口氣。
我舉起手中的蟲幹,問他:“你見過這東西嗎?”
鼠王點頭:“在地底見過,基柱周圍有很多,地底人叫他毒手指,因為它長得像手指,而且帶有劇毒,就算是在地底世界鬧饑荒的時候,也沒人敢吃這玩意兒。”
“你說,這些蟲子,會不會和綠霧有點聯絡。”
“這我就說不清了,你剛才把黑火怎麼了?他怎麼爛了?”
“他發生了屍變,我也是沒了辦法,才只能將其鎮殺。邪屍這東西就是這樣,一旦身上的屍氣被祛除,就會急速腐爛。”
“你要去清水池那裡看看嗎?”
“去啊,我正好有這個打算。”
言語間,我便將蟲幹塞進口袋,指指廣場邊緣的洞口,示意鼠王帶路。
我建議潛行到清水池,再由我放倒那裡的守衛,然後再入池底勘探。
但鼠王說這裡是他的地盤,他已經受夠了在自己的地盤行動還要小心翼翼的,再說清水池周邊的守衛都不時內奸,就算大搖大擺地過去也未嘗不可,我要是擔心被別人發現,那我自己隱去身形就行了,別帶上他。
我不得不告訴鼠王:“守衛中確實沒有內奸,但這些人裡至少有一個大嘴巴,你就不怕,他把咱們去清水池探底的事告訴豬腦袋麼?既然豬腦袋在守衛的飯菜裡下了毒,就足以證明,他也知道礦脈的入口就在池底。”
聽我這麼一說,鼠王才回過味兒來:“我平生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叛徒,另一種,就是長舌婦。”
我在他的後背上推了一把:“別磨嘰了,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