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古建平就跟著魔了似的,一天到晚粘著我,張口閉口讓我拜他為師,可把我給煩死了。m.
最後這事兒還是被我師父知道了,從那以後,每次我師父見到古建平,都陰著張臉,我師父那臉色本來就鬼森森的,再這麼一陰,就更嚇人了,古建平每次見到他都得驚出一身冷汗。
可奇怪的時候,我師父除了跟他拉臉,也沒過多地難為他,本來我還以為,師父至少會將古建平趕走才對。
而古建平這塊狗皮膏藥也絲毫不改粘人的本性,還是一天到晚粘著我,都恨不能直接跳到我身上來了,那真是,要多煩人有多煩人。
一個半月,說慢也慢,說快也相當快,眼看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一想到又要和師父分離,我心裡就不舒服。
再過兩天我們就要離開盤蛇谷了,大家都收拾起行李,為接下來的遠行做準備,只有老得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既不收拾東西,也沒有離開盤蛇谷的意思。
師父收好自己的行李,就扭頭去問坐在屋角的老得:“邪神都除了,你還不走麼?”
老得笑了笑:“走是肯定要走的,但不是現在,過兩天,仉侗會派人來接我。”
仉侗,仉家二爺,那可是行當裡的一頭猛虎,這人的名氣極大,在學校上學的時候,我就經常聽人提起他,竇大爺說他是兵字門之首,孫義封說他沒什麼修為,卻靠著一對鐵拳打遍天下無敵手,連張真人都拿他沒轍,就連煙蟲都提到過他,說他脾氣極差,空有偌大的名聲,在行當裡卻沒什麼人緣。
據說仉侗和我師父的年紀相當,按說棍怕老郎、拳怕少壯,到了這個年紀,仉侗單靠著拳腳功夫,早就該打不動了,可至今為止,除了那三座大山,行當里根本沒人能從他手底下走過兩回合。
以前我師父常說,在我們這個行當裡,不只三座山頭,還有第四座,這第四座山頭,指的就是仉侗。
真是想不到,老得和這麼一號牛人還有交情。
可我師父一聽到“仉侗”二字,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黯然,默默點了一下頭,便不再多問。
反倒是老得主動開口道:“老杜,你和仉侗的那點誤會,該不會還沒解開吧?”
師父嘆一口氣:“解不解的,現在也無所謂了,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就挺好的。”
老得先是欲言又止,過了好半天,他又對我師父說:“再怎麼說,你也該去龍家看看了吧,我可是聽說,老辛自從受傷以後,就一直在龍家養病呢。”
“再說吧。”
師父草草應了這麼一句,便不再說話。
老得遠遠看著我師父,無奈地嘆一口,也不再多言。
本來我們還打算過兩天再走,可因為老得多嘴提了一下仉侗,師父便再也待不下去了,當天下午就招呼大家離開。
老得一路將我們送出山區,才和師父依依惜別,但兩人之間卻因為仉侗多了一層似有似無的隔閡,辭別時兩人的表情也稍顯尷尬。
這讓我不禁好奇起來,我師父和仉侗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看得出來,那段誤會對我師父來說,似乎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