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進屋以後,王川也懶得招呼,只是朝我打了幾個手勢,告訴我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很難受,不過只要順利,儀式很快就會結束,讓我儘量忍一忍。
隨後,他就稍稍站遠一些,並將銅壺舉過頭頂。
看這意思是想將我們三個的人魂一併掏空啊,別鬧了,就那麼把破銅壺,單抽一個人的人魂都抽不動,更別說同時向三個人下手了。
隨著王川微微震動手臂,銅壺中的靈韻先是在壺膽中翻攪幾圈,而後便衝出壺嘴,在大堂中瀰漫開來。
到了現在,我才明白鄭隆為什麼不在銅壺上多注入一些靈韻。
王川幾乎沒有半點修為,銅壺上的靈韻如果太濃郁,他反而無法控制。
不只是王川,這裡的人都沒有什麼修為。
從壺嘴飄灑出來的靈韻此時已漸漸收攏起來,最終聚成三縷長線,分別朝著我們仨鋪灑過來。
盧勝材臉上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心裡頭虛的很,時不時要朝我這邊瞥上一眼,我權當沒看見。
等到那些靈韻接觸到我,立刻就被殘留在我身上的念力給壓得七零八落,盧勝材雖說無法將靈韻壓散,但他身上有煉妖爐爐膽加持,那縷靈韻只能圍著他繞圈,卻近不了他的身,雲裳則乾脆吹出一口陰氣,靈韻還沒等碰到她就被吹滅了。
起初,王川看我時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到後來,擔憂就變成了徹底的疑惑。
以他那點修為,根本感應不到銅壺上的靈韻,也感應不到我身上的念力和雲裳吹出來的陰氣,所以他自然也想不通,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們三個還是沒有受到銅壺的影響。
看到王川那一臉疑惑,我就知道現在就算是裝,也晚了。
於是我就衝他笑了笑,隨口一問:“好了麼?”
見我還能說話,王川頓時露出了極度驚愕的表情。
我又問一遍:“好了麼?”,他才將銅壺夾在腋下,比劃著手勢問我:“你們什麼感覺都沒有嗎?”
要不要實話實說?
反正現在不管是裝,還是說實話,都要冒很大的風險,既然選哪個都一樣,那就不如實話實說了,最起碼心裡頭還能圖個坦蕩。
想到這兒,我就對王川說:“你手裡那把銅壺……怎麼說呢,靈韻太弱了,想用它來給我們淨身,無異於天方夜譚啊,要不然,你換個好點的法器?”
王川激動地比劃起來:“你能感應到上面的靈韻?既然有這麼高的修為,為什麼要來這裡?”
這個問題我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他,我此番前來,是想調查金背骨笏的下落吧。
心中正無奈,屋子裡就出了別的動靜。
那是一陣拉扯衣服的聲音和錯雜的腳步聲,王川將視線投向我的背後,眉頭頓時擰成了疙瘩。
我也轉身望去,就見那個消瘦的中年人正從人群裡拼命往外擠,別看他長得瘦,卻著實有把子力氣,有幾個壯碩漢子扯住他的衣袖,想要讓他停下,都被他輕鬆掙脫了。
不過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處於十分麻木的狀態,並沒有特意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