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前段時間亡靈大軍襲擊了壁爐谷。”希爾瓦娜斯看著我說。“據說很慘烈,對麼?”
我點了點頭,“血色修道院跟南邊的冰風崗全都出動了,而且兩次被攻破了城牆,如果不是援軍到來或許壁爐谷已經被攻陷了。”
“那就是時機!”瓦里瑪薩斯笑了,“我們可以現在就出兵,那個修道院我們得給他拆了!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然後呢?”
“我們可以將銀松森林的兵先調回來,還有南海鎮及希爾斯布萊德鎮那邊的進攻暫停掉。那裡畢竟離著這裡遠,拔掉那個修道院一定是最正確的選擇。”惡魔似乎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
“長城那邊呢?”
“也撤軍。”他說。“我會派駐守在長城附近的汙染者軍隊潛伏進阿拉希高地。”
“這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惡魔指了指提託姆加德,“現在的斯托姆加德內憂外患,要不是我們在銀松森林還有這兒……的進攻受到了阻礙早就著手打進去了。現在的斯托姆加德國內似乎並不安定,我們前段時間跟斯托姆加德對峙已經將他們國內的敵對勢力養肥了,現在我們撤軍,他們一定會著手收拾國內的叛軍。而此時我們潛伏進去的汙染者就有了許許多多的機會……”惡魔那粗重而低沉的聲音讓這個計劃顯得似乎更加可行。
“那斯托姆加德人會出兵收復失地麼?”
“或許會,或許不會,這取決於我們怎麼放線勾引他們。”惡魔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塔倫米爾附近一隻活動著一大批血色十字軍,我們撤軍之後他們一定會收復塔倫米爾,而此時如果血色十字軍想要進一步行動的話……這些人是要去援助的。那麼斯托姆加德國內或許會派遣一部分軍隊前來接管土地,我們就有機會。”
“這個十字軍的進一步行動是什麼?”
“你問問他。”惡魔看向了我。
我看著惡魔那紅色的眼睛,又轉眼看向希爾瓦娜斯。
“十字軍想做什麼?”她問。
“收復失地,繼續進攻。”我說,“他們可能會這麼做。”
“可能?”希爾瓦娜斯搖頭,“可能是不行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嫁禍給天災軍團!”惡魔笑了。
“怎麼嫁禍?”
“進攻血色修道院我們可以偽裝成天災軍團的樣子,或者我們可以在西威爾德幫它們一把。”
“說明白,怎麼幫!”
“進攻冰風崗,把那裡也拆了!”惡魔說。“兩個選擇,一個是進攻血色修道院,一個是冰風崗,但是……我感覺進攻冰風崗的話我們的收益可能會更大。”
“冰風崗的駐軍數量可是不少!”我說。
“佯攻!”惡魔對我的話嗤之以鼻,“我們可以假裝天災軍團,如果能將冰風崗的十字軍攪和的不得安寧,那麼塔倫米爾支援冰風崗也並不是來不及。”
“你是說禍水東引,然後背後偷襲?”我說。
“是這麼個意思。”惡魔瞥了我一眼:“那就暫時不動血色修道院,把銀松森林的兵撤回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在雙方打起來之後可以出兵直撲血色修道院,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人類也不傻,他們有可能會從東威爾德調兵。”希爾瓦娜斯說。
我沒說話。
“如果人類從東威爾德調兵前來救援我們也不虧。”惡魔說,“他們雙方狗咬狗對我們而言難道不是好事麼?”
希爾瓦娜斯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我尊敬的女王陛下,這場戰爭我們是穩賺不賠的!”惡魔笑著說。
說實在的我是真沒想到這個惡魔的心眼子這麼多,它是怎麼做到一下子就想到這麼多的。而且我感覺它說得還挺有道理。就在他們倆還在為這個計劃而感到滿意的時候我說:“萬一他們重啟聯盟,周圍的那些國家集體前來幫忙呢?”
希爾瓦娜斯的表情再次陷入了凝固,惡魔的笑容也停止了。
“人類跟矮人精靈之間的聯盟並沒有完全瓦解的!”我說。
那天夜裡我留在了洛丹倫城,當然我是不會待在地下的。走在當年我走過的路上,站在阿爾薩斯刺殺他父親的那個宮殿的門外,往日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天陽光明媚,那天鳥語花香。我已經記不起那時候守衛在門外的衛兵長什麼樣子,我忘記了當時那些被嚇傻了的宮女們是怎麼尖叫的了。我只記得阿爾薩斯那冷峻而慘白的臉和臉上那殷弘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