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是你傻還是覺得我傻?”薩魯法爾伸手將我從地上拽起來,他扭頭對一邊的人說:“給他一匹坐騎。”
有東西馱著自己確實比拖著條爛腿舒服。
“你為什麼偷偷走掉?”他問。
“我厭倦了。”我說。
“你可以跟我走的。”他說:“我說過的。”
“以後被他們知道了我在你手裡,他們會很不高興的。”我說。
“你覺得我會在乎麼?”他哼了一聲。
“我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我解釋。
“我不怕麻煩。”他仰起了頭,“他們也不敢找我的麻煩。”
“我說部落。”
“部落更不會怕。”他哼了一聲。
“上次在塞拉摩,你就在那對吧。”他說。
我點頭。
“薩爾知道你的身份。”
我說是。
“部落從不多嘴。”他說:“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而且你以後可以安心了。”
“我有什麼好安心放心的?”
“聯盟不會珍惜你這種勇士,但是部落不一樣。”他說。
我們沒有走東邊的千針石林,薩魯法爾說那邊太遠,他往東行了幾日後轉向了正北,這一路上我跟他聊了很多事情,過去獸人入侵人類王國時發生的事情,後來他們如何躲避逃亡,後來怎麼被薩爾發現並團結起來,後來如何遠渡重洋來到這裡建設家園。
我相信他說的話,他給我的感覺還挺好,雖然面目可憎但是我感覺這個獸人很誠實,如果他是個人類完全可以稱得上君子。他再一次改變了我對獸人的印象,獸人裡不光有莽夫和野獸也有智慧和文明一些的存在,他就是其中之一。
對於我過去他並不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這讓我更願意跟他分享我的故事,而他也是個善於聆聽的傢伙,他總能在我講到高興的時候更好地把話題引導下去。跟這種人聊天還是挺舒服的。他雖然聲音很粗,重低音的嗓子顯得這個人似乎不像是個文質彬彬的傢伙,可他從不爆粗口,從不說下流的話和話題。這和他身邊的那些隨行的軍官們有著極大的不同。
抵達莫高雷之後他提出要去雷霆崖修整一下然後上路被我拒絕了,我沒說為什麼,他也沒有問原因。我只跟他說我要去剃刀嶺。
他很驚訝我為什麼會知道那個地方,我這才跟他講述了我受人之託的事情,而那個叫奧斯萊傑的傢伙則永遠地留在了那個怪物的肚子裡。我要將他的遺物還給他的兄弟。他問我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我當然不知道,只知道似乎是他們薩滿施法用的法器,他則告訴我這是他們獸人薩滿施法用的圖騰,一個可以用來溝通元素之靈的工具。
我告訴他奧斯萊傑臨死前將他的靈感贈送給我了,我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這個事情,應該不能叫傳授或者傳輸。他倒不在意我的用詞,他只是好奇我有什麼感受。我能有什麼感受呢?只是當時為了活下來,為了衝出去。身體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現在身體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有沒有那些神奇的能力對我而言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來到剃刀嶺之後對於薩魯法爾大王的駕臨這裡的人格外重視,而聽到要找一個叫斯瓦特的獸人後,那傢伙被立即找出來帶了過來。那個獸人並沒有其他獸人一樣健壯,看上去是個極其普通的獸人。當我將他哥哥的遺物交到他手上之後這個獸人流下了眼淚。
這個情景是我從未見過的,獸人也會流淚呢。
而剃刀嶺的大祭司看到我將這套圖騰交給他之後也宣佈他繼承了他兄長的衣缽,從此之後這個叫斯瓦特的獸人將開始學習薩滿之術,學習如何溝通天地萬物之靈,成為一個合格的薩滿。
受人囑託這種情況其實是不容易的,不光是為人誠信也更是一份責任。薩魯法爾蠻高興的,他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上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從此我就不用騎馬了,薩魯法爾大王調來一輛大車,然後我就被送往了奧格瑞瑪。他說他會治好我,他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