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問我怎麼不在草叢裡躲一躲……那你是真不知道什麼叫一望無垠,一馬平川。
而我回到鎮子裡之後是越想越覺得奇怪,那些人應該就是我要找的人。可問題是該怎麼聯絡他們呢?我現在也算是捅了簍子了,還殺了他們的人。且不論以後艾德溫會怎麼說,就說這群人就一定不會好好跟我說。
就在我有點為難的時候我決定給艾德溫寫封信,然後用箭釘在了屍體旁邊的柱子上。我也知道但凡是個正常人看到這封信都得尋思尋思,絕對不會輕易出來與我接頭。可是思來想去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於是我在鎮子裡找了一處宅子就暫且住了下來,那天鎮子裡果然來了人,大批大批的人在鎮子裡轉悠了半天然後離開了。
第二天我再去屍體那的時候發現屍體已經不見了,插在柱子上的箭矢上的紙條換了一張,上面寫著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老套的方式,也是省事的方式。我知道他們肯定會埋伏,沒再這埋伏已經算是謹慎再謹慎了,現在他們要我出了鎮子往西一直走,從早走到中午,他們會在那裡等我。
跟我想的一樣。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真的是……只要騎在馬上能望老遠了!而且這地上的草都不高,大多是裸露的地面。要是有望遠鏡十公里之外的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照做了。
然後我就一直走,當我用望遠鏡觀察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人的時候他們竟然也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我!
我沒有停下,而是朝著他們直接走了過去,這群傢伙見狀也是直接打馬朝我奔來。而且這還不是幾個人,是一大隊人。
我被他們圍住的時候他們沒有拔出武器對著我而是將我圍在中間打量著我。
“你是自覺點,還是我們幫你?”我身後有個傢伙說道。
我回頭看向他,他一雙又黑又濃的眉毛下一雙大眼睛正淡淡地盯著我。
我很自覺地伸出雙手沒說話。一旁有個傢伙從馬上跳下來,“舉起手來。”他說。
我照做,然後他伸手將我身上的武器全都摘了下來。
“你這傢伙就是行走的武器架子。”他說著將那些武器交給了旁邊一人,而當他說完後推了我一把讓我轉個身。他一把抓過我的手腕,“手!”
我很聽話,他將我的雙手捆在了身後。我原本是想讓他們捆在前面的,這樣捆很不舒服的,然而在他捆好了之後一個麻袋直接扣在了我的頭上。
一條繩子勒住我的脖子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害怕,我是安全的。當我被裝到馬上之後緊接著就是很長時間的搖晃和顛簸。
走了很長的平路,然後是山地,馬兒的蹄子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不同,身體姿勢不同,就連馬扭頭傳來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當然還有……空氣中的味道!我在不停琢磨我經過了哪些地方,可能將要去什麼地方。
他們故意走的慢,我感覺眼前麻袋外面的光線越來越暗,終於我聽到了他雞鴨的聲音,狗叫的聲音,人說話的聲音。我們到了!
被他們從馬上拽下來,我被推搡著往前走,耳邊傳來的竟然還有女人的聲音,而且那女人的聲音還很溫柔的樣子。這叫我點不解了。而且這女人跟男人們說話的時候聲音,語調,情緒不僅是很穩定而且……似乎還帶著些喜悅。她們笑著問候男人們回來啦!怎麼還抓了個俘虜!這跟我印象中土匪窩子裡的浪蕩粗野女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聽到了開門聲,然後我被推進去,直接關上了門。
“你們替我解開頭套啊!”我大叫道。
門外那人哼了一聲就直接落鎖走了。雙臂被綁住了,不僅是手腕。所以我想掙脫開是根本不可能的,於是就只能這麼幹坐著。外面還能聽到有人說話走動,憑藉我的鼻子我還能聞到飄進來的食物的味道。
雖然我不需要這麼進食,但是食物的香氣還是勾起了我對味道的回憶。
等食物的味道消失了,外面走路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之後,又過了好長時間。外面終於再次傳來腳步聲,只不過這腳步聲跟以前的不同,能明顯感受出這些人的體重和身材來。
門被開啟了,從門外走進來了大概四五個人,火把並不是安靜的,那輕微的嗶啵聲告訴我這火把夠大也夠旺,麻袋的縫隙裡也能看到光亮。
“你叫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
“比爾,比爾·麥克斯。”我說。
“哼!”他笑了,“你冒充別人或許更好一些。”
“為什麼要冒充?”
“哈!你還不明白你的處境。”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我說,“如果不確定我也不會來找你們!”
“你似乎知道很多。”
“知道得不多,但是也差不多。”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