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陽天身上的殺氣太過真實，圍觀的人群嘀咕兩句就散了。
陽天彎下腰幫趙夢瑤拍乾淨膝蓋上的塵土，然後按著她的肩膀語氣很衝地問道：“喂！誰欺負你了！跟我說！”
趙夢瑤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搖了搖頭，聲音悶悶地說：“我們走吧。”
陽天也不好說什麼，扯著趙夢瑤的手臂轉頭就走。
趙夢瑤被拉走之前回頭看了眼咖啡店裡面，肖玉高瘦的身影倚在店門旁邊，像是在往她這邊看，但是帽簷的陰影擋住了他的表情。
回家的路上，趙夢瑤在車子後座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陽天一邊煩躁地踩油門，一邊時不時地往後視鏡裡瞥，觀察趙夢瑤的表情。最後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你說句話啊！”
趙夢瑤本來在發呆，聽到問話回過神來，沒什麼精神地回了一句：“沒什麼。”
陽天更煩躁了：“是不是老大問你你就說了！”
這個問法很奇怪。不過趙夢瑤沒多想，敷衍地回道：“真的沒什麼。”
陽天氣得錘了一下方向盤，爆了一句粗口。
趙夢瑤無力地靠在後座上，在想肖老師。
記得初中的時候，肖老師有一個特別恩愛的女朋友，已經在談婚論嫁的那種。可現在看肖老師的樣子，不像是已經成家的模樣。
大概是因為那件事，女朋友也不信任他，和他分手了吧。
自己真的是罪人呢。
肖老師會變成現在這麼憔悴、頹廢、落魄的樣子，完全是被她害的，姑姑說的沒錯啊，她就是個掃把星，就連父母也是被她害的，才……
趙夢瑤鼻子一酸，悄然落下淚來。
陽天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立刻踩下了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響。
趙夢瑤差點撞到前座上，還沒明白過來狀況，就聽到身旁車門被開啟的聲音，然後一股大力將她扯出了車子。
“？？？”
趙夢瑤被人扯下了車，肩膀被重重按住，對面是陽天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陽天咬牙切齒皺著眉頭罵道：“趙夢瑤，我不管你因為什麼這麼消沉，但是，你這副弱雞的樣子真的醜死了！小爺我才不是擔心你！只是因為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說這些！你再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就，我就——”
趙夢瑤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陽天這副口是心非的傲嬌樣子還挺可愛的，他在擔心她啊，看來陽天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討厭自己。
是啊。她不該這麼頹廢，除了會讓別人擔心之外，一點用都沒有啊。
趙夢瑤心情好了一點點，破涕為笑道：“你就什麼？”
少女帶笑的淚眼很好看，陽天看得有點出神，恍然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別開臉，不自然地說道：“我就揍你。”
趙夢瑤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怕了怕了。”
“哼。”陽天傲嬌狀。
趙夢瑤鼻音很重地認真回道：“謝謝你，陽天。”
“……謝我幹嘛。神經病！”陽天慌慌張張地轉頭回到駕駛座上，臉龐燙的厲害，還好他是不太會臉紅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