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跟哥兒們說啊,據說縣令還說了,以後每人每月還要發兩條魚,五斤豕肉,這傢伙,以前可沒有這等好處喲!”
“還不止如此,縣尊大人還說了,倘若誰能踴躍入蹴鞠隊,一月俸祿加一貫錢!我告訴你們,以前不通蹴鞠不重要,關鍵是要被大人選中,選中便多一貫俸祿,這等事兒你們可別不要小瞧了!”
……
各種議論,都是關於嶽峰的,嶽峰乾的事兒其實簡單得很,套用千年以後的一句話就是解決單位職工的福利待遇。
當領導的第一要幹什麼?就是要團結群眾,團結群眾的有效手段便是解群眾的燃眉之急,一個單位有數百下屬,首先要把這一幫子人給伺候好,搞好他們的福利待遇。
所謂福利待遇無非就是平常吃的穿的喝的用的,小老百姓還圖什麼呢?不就圖給柴米油鹽,吃喝拉撒麼?
嶽峰把握住了這一點,小試牛刀,果然便抓住了問題的要害,本來前段時間縣衙裡對嶽峰的評價都是一片負面,這才過去兩天,大家對嶽峰的態度便忽然轉彎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
這樣的好縣令哪裡去找啊,有了這個縣令大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能明目張膽的鬥雞走狗,玩兒得好的還能得賞錢,誰敢說岳峰不好,他們真能跟誰急呢!
這不,嶽峰每天來衙門,大家對他的笑容明顯多了,甚至有些衙役書吏們繞著道都會繞過了給嶽峰見禮問早,因為大家都想多在嶽峰面前露臉,露臉越多意味著以後有好處的時候,可能會最早被嶽峰想到呢!
當然,有人高興便有人鬱悶,現在最鬱悶的便是譚焱了,作為縣衙裡最小的官兒,其實譚焱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縣衙的很多錢從他手中過,總會沾點油水不是?可是最近他不僅油水沒有了,反而成了縣衙上下眾人唾棄的物件,原因無他,因為自從他沒管事兒之後,縣衙裡的吃喝玩樂的事兒上了一個大臺階,大家怎麼看譚焱?
誰不說譚焱這小子太黑了?以前不知昧了縣衙多少錢,譚焱對此真是欲哭無淚,他可以對天發誓,天地良心啊!他譚焱沾了一些油水是不錯,可是現在縣衙裡的吃喝,那哪裡可能靠朝廷的那點錢辦到的?
嶽峰和那復盛號聯絡了,復盛號負責贊助牛羊油米,這才有了天天大家的大魚大肉。復盛號這般慷慨也沒有虧,因為縣衙裡幾百號人,最近都往復盛號跑,輸的錢豈能只有這些牛羊油米那麼多?
他媽的奸商復盛號,自己賺得盆滿缽滿還成就了嶽縣尊的好口碑,譚焱覺得自己真冤枉死了。
“魏縣丞,您評評理,說句公道話好不好?縣尊大人這是打我的臉啊,他這是拆我的臺,讓我在縣衙裡沒有辦法立足啊!”譚焱道,他是嚎頭大哭呢!
魏元忠眉頭擰成了一團,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不陰不陽的道:“譚焱啊,既然縣衙裡待不下去了,那就要儘快的去找門路,這年頭差事緊得很,倘若不未雨綢繆,這裡一旦生變了,可就只能賦閒在家了!”
“呃……”譚焱被魏元忠這話懟得心頭火起,當即道:“魏元忠,您可不能這樣啊!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這麼幾年我在衙門的事兒哪一件不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你不能過河拆橋啊!
我告訴你,姓岳的不簡單,他今日能用這一手弄死我,明日說不定就能讓你倒黴,哼!”
魏元忠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狠狠的盯了譚焱一眼,心中無比的失望。譚焱是個有能力的人,可是情緒著實太失態了,已經亂了方寸了,對這樣一個人,魏元忠會死保麼?
魏元忠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辣之色,道:“譚大人今日是喝醉了,縣尊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行吧,你既然要公平公正,我就著急我們全縣衙的文吏衙役們,大家一起來給你一個公道好不好?”
譚焱張大了嘴,連忙擺手道:“不,不!”
魏元忠一拍几案,暴起道:“怎麼了?剛才還不是理直氣壯麼?怎麼這麼快就慫了?我告訴你,你自己沒辦好差能怪誰?縣尊大人把差事辦好了,讓縣衙上下人心歸附,你不思己過,反而怪縣尊大人真是豈有此理,你這等無恥之徒,今日我魏元忠和你割袍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