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淮面色難堪，他冷冷道：“你不要太過分。”
電話裡的女聲聽到是谷淮本人，似乎沒那麼生氣了，反而開始低低的啜泣起來，彷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說道：“你這孩子，還在生媽媽的氣嗎？媽媽也有自己的難處，你現在長大了，有本事了，你不能不管媽媽啊，你現在不接我的電話，你是把媽媽當外人了麼？我是你媽媽，是你親媽啊！”
谷淮深吸一口氣，眼睛有一些溼潤，眼神更多的是無奈，憤怒和隱忍。
他抬頭看了一眼明媚，那眼神無比的可憐，好像一個無辜的靈魂，面對著大型的屠殺現場而無處遁逃。
他低聲道：“我這裡有客人，待會兒再給你回電話。”
“客人？什麼客人？男人女人？是不是女人？我跟你講現在外面的女人壞得很，都是為了你的錢，你這樣的哪能找到真心對你的人啊，只有媽媽對你是真心的，你可千萬小心不要上當了，你這孩子，真的是急死我，把自己的媽媽，弟弟當外人，對外人掏心窩子的對待，你弟弟現在要結婚都沒錢買房子，你不知道把錢給你弟弟一點兒，卻花錢在女人身上，你可真是……”
電話的那邊還在滔滔不絕，谷淮臉上的肌肉都在動，他剋制的太辛苦，終於沒有忍住。
“你夠了！”
“谷淮，你兇我？你就這樣對你媽媽啊，我的命真苦，你爸爸害了我一輩子，你還這樣對我，上次有個電視臺想要採訪我，我沒有答應，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不孝子，我就應該和電視臺的人好好說一說，讓人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為了你放棄人家給的幾萬塊，你現在就是這樣對我？”
這些話顛來倒去的說，谷淮已經聽過無數遍，他心裡的怒氣來回翻滾，內心備受煎熬。
他剋制道：“那是因為我給你的封口費，比電視臺給的多。”
谷母頓了一下，又辯解道：“那怎麼能一樣？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我，我，那不是你給我的孝敬錢嗎？那是什麼封口費？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嗎？需要給我封口費？啊，你說說看？你是不是怕我到電視臺說你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讓進家門？是不是怕別人都知道你這個首富不孝順？啊？我為了你忍氣吞聲，你就是這樣對我？”
谷淮的手指緊緊捏著手機，骨節攥的發白，恨不能自己從來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忽然，一隻手平靜地抽去他手裡的手機，乾脆利落的掛上電話。
谷淮抬頭，看見了明媚，那一刻，彷彿看到救星。
他悶聲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明媚：“沒事！”
房間裡一陣難言的沉默。
傭人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明媚看了一眼粉糰子，粉糰子立刻動了動手腳，讓呼進來的電話打到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被接通的虛擬電話上。
谷淮還不清楚怎麼回事，有一些驚訝，大概沒想到母親這一次竟然沒有死亡呼叫。
但很快，傭人的手機又有新的號碼呼了進來。
谷淮道：“那是我媽媽，她有幾百個手機號，一個打不通就用另外一個打，天南地北的都有，讓人根本分不清楚。”
他搖頭苦笑了一下，在對付他這方面，他媽媽精明的很。
粉糰子的三觀快要驚掉了。
它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