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氣運未曾散盡,有一個車隊要到京城來辦事,缺一個會寫文書記賬的,便帶了葛長青一路,他才能到京城來。
進了京,和車隊分開。
葛長青的生計又沒了著落,只能在大街上給人代筆寫信賺幾個銀錢,今日乞巧節,他早早收了書信攤子,等著人乞巧完畢後,將沒人要的瓜果拿回去吃,沒想到在京城看見了藥明媚。
原來,藥明媚躲到了京城,怪不得他到處找不到她。
更沒想到的是,藥明媚短短時間又找了一個相好,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葛長青對雲景很嫉妒。
雲景的樣貌,身材,舉手投足的貴氣都是他比不上的,他深感自己再也無法挽回明媚的心,更恨明媚無情,明明那麼有錢,隨便給他一點兒,就能讓他衣食無憂,卻偏偏做的那樣絕情絕義。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手帕,帕子是上好的絲綢製成,上面繡著一朵嬌豔的芍藥花,那繡工很好,芍藥如同剛剛盛開。
這是從前藥明媚送給他的,他留著這東西,並非多麼情深義重,而是想著有朝一日,還要靠它挽回藥明媚的心,如今看來,這帕子沒用了,用來噁心人卻極好。
想到這裡,他立刻追上明媚和雲景兩人,高聲叫道:“媚娘,媚娘,我找的你好苦,媚娘!你等等我。”
明媚回過頭,眸光淡漠的看著葛長青。
此時的葛長青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挫折,整個人憔悴不堪,黑眼圈濃重,一頭長髮毛躁打結,臉上滿是風霜,看來吃了很多苦。
可即便吃苦,也沒長腦子。
雲景蹙眉看著靠近的葛長青,臉上一抹嘲諷的笑容,眼睛裡殺氣湧現。
這個人竟然敢叫她‘媚娘’?
呵!
他都沒這樣叫過,這個登徒子敢爾。
雲景腦子一轉,很快想明白,眼前這個,一定是明媚說過的那個負了藥明媚,娶了他三妹的腌臢潑皮。
他從前不知道真相,如今知道了真相再讓這髒貨得逞,便枉為人了。
他伸手從旁邊的小攤上拿了一個雞毛撣子,點住葛長青,不等他說話便罵道:“你欠了爺爺五十兩銀子跑了,今日竟然還敢找上門來,看爺爺不打死你這潑皮無賴。”
口中說著,一雞毛撣子敲中葛長青腦門。
葛長青被打的跳起老高,他抱著腦門急忙躲閃,“你怎麼打人?”
“爺爺打你又怎麼了?爺爺打的就是你這樣的無恥之徒,趕緊還錢,不然爺爺取你項上人頭。”雲景拿著雞毛撣子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明媚笑了一下,扔了一錠金子給攤主,攤主笑開了花兒,將雞毛撣子一個又一個擺放整齊,好方便雲景拿。
葛長青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這人是替藥明媚出頭的。
他怒火中燒,這小娼婦如此不要臉,勾著男人替她出頭。
他張口就想罵明媚,話還沒出口,就被雲景一雞毛撣子塞進了嘴裡,頂住喉嚨。
雲景的文武師父幾乎是天秦國最優秀的人才,他的文治武功樣樣精通,打十個葛長青都不在話下。
他早知道葛長青這種為了功名利祿可以殺人放火的人,說出來的話會有多髒,故而,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他冷笑道:“想活命,就閉上你的臭嘴,老老實實寫下欠條,不然,爺爺打死你,也照樣在京城混,你以為京城是你這樣的玩意兒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