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大宗師閆峰的夫人竟然會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茅屋前,一個面有滄桑,卻依舊風姿綽約的女子坐在那裡靜靜的織布。
她身邊是一個五歲女童,雙眼蒙了一層陰翳。
明媚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女子柔聲給女童講故事。
女子瞥見明媚和她身後黑壓壓的各派中人,依舊沒有停下。
女童卻已經不關心故事了,抬起頭,看著眾人方向,眼睛卻沒有焦距,她歡喜緊張道:“娘,有客人來了。”
“娘知道了。”她停了織布,將女童摟進懷裡,對著明媚露出一個溫婉無力的笑容。“你來了!”
那是一種知道對方遲早會來的語氣和笑容。
明媚神色默然的看著木晚煙。
在秦明媚的記憶裡,她並沒有怎麼見過這位師孃。
因為木晚煙和閆峰的關係並不好,生下的小女兒還雙目失明,從那以後,便常年居住在茅屋,並不與閆峰見面。
偶爾相見,也鬧得不歡而散。
這是閆家眾所周知的事。
明媚漠然:“你知我要來?”
各門各派之人終於站不住了,有幾人跳出來,持劍擋在明媚面前。
“秦姑娘,你已經殺了閆峰和閆如玉,傷了那許多弟子,就算你與閆家有仇,也已經夠了。”
“正是,木夫人是慈悲之人,她武技早就廢了,與尋常人無異,這許多年,並沒有離開過閆家,你報仇不該報在她的身上。”
木晚煙並沒有聽到眾人求情的話,反而神色黯然,喃喃道:“如玉死了?”
她神情現出一絲悲傷神色,看樣子的確是只為閆如玉悲傷,半分也沒有為閆峰傷心。
半晌。
她似乎緩過一口氣,木然道:“是了。當年閆峰殺你全家,你殺了他父女兩個,也算一報還一報,你要殺我,也儘管來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方才維護木晚煙的眾人只覺得臉上燒呼呼的疼。
下次再也不隨便亂說話了,打臉打的好疼。
明媚眸色波瀾不驚,倒是對木晚煙高看了一眼。她淡然道:“你知道?”
“當年,我與閆峰驅魔路過秦家寨,寨主秦半山是你父親,彼時,你剛剛出生,秦寨主邀請我與閆峰為你祈福,閆峰一眼看出來你體質特殊,是武學奇才,起了據為己有之心,用魔藥迷倒了秦家寨全寨之人,又縱火將人燒死,我當時身懷六甲,知道此事,早產下了如玉……”
說到這裡,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