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問蘭站在原處,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這人還真是挺累的,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啊。
思索間,洛明修有些疑惑的走出轉交,童顏看著白青青離開的方向有些摸不著頭腦:“青青她怎麼了?”
說著,他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木問蘭,木問蘭聳了聳肩:“不知道啊,你去問她唄。”
她那點壞心思,都不用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是願不願意戳破的問題而已,只要讓她知道,有人再盯著她,她自不敢輕舉妄動。
可惜了,洛明修是個憨包。
思索間,她繞過洛明修,轉身回房,看了一眼蘇洛塵房間的位置,正好能看見魚九絮進去,隨即房門被合上。
木問蘭滿意的笑笑,這就對了嘛,是該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了,不然就算等到蘇洛塵飛昇了,這層窗戶紙都不一定能捅破。
此時,魚九絮跟著蘇洛塵進了房內,蘇洛塵抬手一揮,屋內的燭光便亮了起來,手上再運力,將放在書架上的藥瓶御至手中。
不一會兒,奉命去打熱水的弟子便端著盆子拿著毛巾送進了屋內,擱在桌上便退了出去,魚九絮定定的站在原地,目送那弟子出去。
蘇洛塵揮袖坐在桌前,揮手示意魚九絮過去,魚九絮倒也不客氣,就直徑走過去走在他身邊,他也並未表現出不適,只是拉起她的手,拆開手帕,開始幫她清理傷口。
魚九絮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就像是粘在他臉上了一般,難以移開分毫。
他幫她處理傷口,神色認真,手上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卻是全然沒注意到魚九絮。
魚九絮也是毫不吝嗇自己欣賞的目光,只見他垂著眸,眉頭微蹙,似乎手上的人不是魚九絮,而是他自己一樣。
真是奇怪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心疼別人超過心疼自己呢?
魚九絮不解,但看他的眼神卻是越發熾熱,甚至逐漸染上一絲不可控制的佔有慾,像是欣賞一件本來不屬於自己,但又偷偷帶回家藏起來的完美藝術品一般。
微弱的燭光映在他白皙且輪廓線條流暢的臉頰上,他雙眸微垂,清冷又美好,有種不可褻瀆的聖神感。
她的眼神,輕慢、熾熱、懵懂又毫不掩飾的帶著不可抗拒的侵略性,卻又清澈的像是一汪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湖水,平靜中似乎又蓄勢待發著某種隨時可以將其佔有的力量。
“好了。”
渾然不知的蘇洛塵幫她用紗布包好傷口,一抬眼,就猝不及防對上她這意味難明的眸子。
他始料未及,心頭一震,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憶起曾經無數次,她都用這個眼神看過他,在她還是魚殊的時候。
本來也不是第一次,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撞進那般赤裸的眼神中,這次他卻格外的緊張,只是一樣,就像是小鹿撞進了心裡,心臟“砰砰”亂跳。
他強裝鎮定的別開眼,心亂如麻,神色間卻依舊淡定,咬了咬牙,下了逐客令:“不早了,回去休息。”
不是商量,而是轉告,她不能留下,也不能拒絕,
魚九絮坐在他身側,垂眸看著包紮好的傷口,又抬眼歪著頭他一笑,往她身邊靠了靠,湊到他跟前,道:“那我明天換藥怎麼辦?我自己一隻手換不了。”
她突然的靠近,只覺一陣輕風拂面,帶著一絲她身上獨有的香氣。
蘇洛塵喉結微動,心,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