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又是鮮血噴湧,那小道士疼的臉色煞白,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滾下來,被綁在他身後的那個,雖然看不見,但能聽見,也能感覺到鮮血飛濺到自己臉上,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這兩個小道士,瞧著年紀都不大,也就十幾歲的樣子,自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的。
魚九絮卻是不以為然,抬起手中沾滿鮮血的短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強迫他仰著頭,隨即將手中的短劍對準了他的瞳孔。
那小道士嚇得渾身打顫,眼淚鼻涕橫流,瞧著表情來說,大抵是有些受不住腿上的疼痛了,神情都有些恍惚。
魚九絮卻衝他笑得眉眼彎彎,手中的短劍距離他的瞳孔就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她輕聲道:“我給你三個數的思考時間,告訴我誰允許你們來的,否則下一刀我就扎進你的眼睛裡。”
她說這話時,語氣不重,聽著就好像在說吃飯睡覺這種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對於站在一旁的木問蘭來講,這一刻,魚九絮臉上的表情和神態,竟然與記憶中那個魔頭萬初月有八九分相似。
是……錯覺嗎?
木問蘭心頭髮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這邊,魚九絮的倒數已經開始了:“三。”
“二。”
“一……”
“唐家……是唐家……”
魚九絮話音未落,那小道士含糊的說著,連嗓音都有些發啞。
怎麼可能?
短暫的思索之後,魚九絮沉了沉眸,緩緩地將匕首移到他的唇邊:“說謊話要割舌頭哦。”
“真的……”那小道士顫顫巍巍的說著:“我、沒有、沒有騙你……”
魚九絮緩緩的鬆開掐住他脖子的手,支起身子轉頭看向一旁的木問蘭。
兩人目光交匯,顯然木問蘭對這個答案也很是意外。
思索間,木問蘭轉頭問他:“唐家的誰?”
那小道士搖了搖頭:“不、不知道……”
話音未落,魚九絮手中的匕首就再次貼上了他的臉頰,那小道士嚇得立刻就要哭出來,哀嚎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每次碰面,他都穿著斗篷啊,只說是唐家的人,沒說是唐家的誰。”
“那他還說了什麼?”魚九絮問他。
腿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小道士不敢再有所隱瞞,只能哭唧唧的接著道:“他還說,獻祭嬰孩給山神是為了保天洲城百姓的平安,讓我們每逢十五就帶著挑選好的童男童女來這個地方。”
“祭祀過後,先帶人下山,等到山上濃霧散盡了,我們就可以回來,這上面所有的貢品都可以給我們拿走。”
“我們就知道這麼多了,真的、真的沒別的了。”
聽他說完,兩人皆陷入了沉思中,木問蘭若有所思:“這麼說的話,對方也不一定就是唐家的人,很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假扮的。”
她第一個懷疑的物件,自然就是萬初月或者神經質了。
不過,如果真的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話,大可將孩子拿走,貢品就留在這裡喂野獸也不是不可以的啊,為什麼非要讓來講貢品全部帶走呢?
顯然,魚九絮也有同樣的疑惑,正巧,一旁昏死過去的老道有了反應,應該是緩過勁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