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謝玉寒搖了搖頭,“他的傷勢倒是已無大礙,只是……”
說著,他神色憂鬱,抬眼間不禁有些愁苦,只是怕就怕在,身上無疾,心病難醫。
屋內。
蘇洛塵盤腿坐在床上,閉目打坐,一頭原本烏黑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清晰可見絲絲白髮。
忽而,他似乎感覺到什麼,緩緩睜開眼,手伸進胸口處摸出一塊閃著紅光的晶石,看著手裡忽明忽暗,卻隱約讓人覺察朝氣的光芒,蘇洛塵眼底閃過一絲驚喜,隨即眼神之中又有些複雜。
這塊紅石,是當初仙宗圍剿魚九絮,魚九絮死於劍陣之下後,沾了她血跡的,他曾以此為媒介,以靈符封住她的修為。
人在石在,人亡石破,五年前,它雖然沒有碎掉,可也沒了任何生氣,與普通石頭無異,最近卻又開始逐漸復甦,他知道,一定是她。
這時,入口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蘇洛塵忙將手中的晶石藏入胸口,下一瞬間,便見謝玉寒走進屋內。
“師叔。”蘇洛塵微微頷首,謝玉寒點了點頭,“你重傷初愈,好生修養,旁的事情,暫時不用理會。”
蘇洛塵垂了垂眸,“仙宗那邊可有無什麼動響?”
謝玉寒看著他,眼神間閃過一絲無奈與愧疚,他心裡自然明白蘇洛塵話中所指,但卻只默了默,他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你且寬心,有你師傅在,仙宗的事情,斷然不會有什麼差錯。”
蘇洛塵沒說什麼,他垂了垂眸,不去看謝玉寒,他心裡知道,謝玉寒明明是知道他話裡想問的人,但卻在刻意迴避,這讓他心裡不免有了答案。
“我知道了。”蘇洛塵沒再說什麼,只輕聲應答了一句,又緩緩地合上眼。
謝玉寒站在原地,眸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轉頭出去了,他已經接到仙宗訊息,不過太平了五年,魔修便又開始作祟,這種時候,斷然不能讓蘇洛塵知道。
站在山頂,望著水天相接的地方,他手中結印,為整座蓬萊山設下結界,隱匿與世……
魔都。
魚九絮將裝著心源的盒子放在案桌上,隨即伸手,“事情辦好了,我的獎勵呢?”
她歪了歪頭,真誠的眨了眨眼,這是從前歷來的習慣,也是她在整個魔都獨有的待遇,班一件事,給一個獎勵,至於獎勵的東西,也並非什麼貴重東西,吃的、玩的還是別的什麼,全看關瑜白的心情。
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關瑜白真的還能想從前一樣嗎,雖然魚九絮確實將很多事情都忘掉了,但眾人還是不免都替她捏了把汗。
直到上座面色冷凝的關瑜白勾了勾唇,陰冷的臉色有所緩和,眾人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他手腕一轉,扔給魚九絮一個袋子,是滿滿一袋子的梨花酥,香氣撲鼻而來,魚九絮滿意的拿著袋子離開,頭也沒有回一下。
仙宗。
被挖心的屍體一一帶回了仙宗,放置在訓練場外,蓋著白布。
徐長留正一一掀開白布勘察,一共七個,三個是昨天晚上才死的,直到看完最後一個,他都一言不發。
默了,他站起身,問一旁候著的風雲書:“你們有沒有看清挖心者的樣貌?”
風雲書聞言,不知為何,思索了片刻,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徐長留眸光微斂,眼神掃過站在一旁的洛明修和木問蘭,兩人也皆搖了搖頭。
徐長留長舒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的葉青瑤:“去請三長老來。”
“是。”葉青瑤領命,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