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自己奮力抵擋，整個人還是不可控的被撞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粗壯的石柱上，再重重的滾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
赤魂離手的瞬間，直直的落在地上，刺入地面，霎時間地面迅速裂開一條長長的縫隙。
強忍著心口的痛楚，魚九絮勉強支起身來，看了看臉色陰沉的關瑜白，又回頭看了一眼被扔出去數米遠的赤魂，嘴裡的鮮血順著側臉和嘴角落在地上，口中熟悉的血腥味莫名讓人作嘔。
關瑜白看著她，冷聲質問：“本尊待你不薄，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非要欺瞞與本尊！”
的確是不薄啊，教她最狠毒的功法，殺最多積善行德的人，讓她成為眾矢之的，讓她不被任何人接受。
“是你毀了我……”
魚九絮緩緩抬眼，就那麼一瞬間，她好像不怕了，那些從小的壓迫與束縛，命令她要絕對服從的圈養。
以前她覺得，和關瑜白撕破臉，是一件比死還可怕的事情，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沒有什麼是比百口莫辯更讓人崩潰。
她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顫抖，但卻足以讓關瑜白和周圍離得近的人聽清，聽著她出口的話，關瑜白明顯怔了怔，眼底竟閃過一絲震驚，隨即就被鋪天蓋地的怒氣覆蓋。
“你說什麼？！”
他咬著牙，周身的魔氣以駭人的速度迅速擴散，所到之處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他是修煉了百年的魔修，是大陸上，唯一一個能被稱為魔尊的魔修，就算身有舊傷，也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修士隨便修煉個幾十年就能抗衡的。
一時間，不光是仙門弟子，包括很多修為不深的魔修都一併被他的魔氣吞噬，無人能夠靠近兩人周身。
見勢不妙，謝玉寒也不馬虎，持劍化作一道屏障，將外頭的魔氣與仙門眾人隔開。
關瑜白一個閃身上前，一把掐住魚九絮的脖子，將她摁在地上，惡狠狠的摸樣彷彿要將她一併吞噬在魔氣中。
“你再說一遍！”
迎上他駭人的目光，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已經走出了這一步，那就沒有回頭路了。
魚九絮咬了咬牙，以更大的聲音怒道：“是你，是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我恨你，關瑜白，我恨你！！！”
如果四十年前，她就死了，那所有人都只會對她施以憐憫和同情，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恨她，怕她。
而在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之後，關瑜白咬著牙，原本渾厚的聲音變得低沉又沙啞，逐漸增長的怒氣讓周圍魔氣擴散的更加厲害了。
他掐著她脖子的手一點點收緊，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再說一次，本尊給你特權，是讓你服從、聽話，不是讓你聯合這些道貌岸然的東西來忤逆本尊的！”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警告她，魚九絮看著他，眼神裡透著倔強，關瑜白一把將她扔在地上，抬手間，魔氣匯聚，掌心運力，黑氣包裹住她全身的瞬間，整顆歸元珠緩慢地從她的身體裡抽離。
好痛苦！！
撕裂一般的疼痛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撕碎，隨著那東西一點點的抽開，四肢百骸像是瞬間壓上來一座無形的巨山。
心臟劇烈的碰撞著胸膛，那熟悉的無力感幾乎要讓她整個人都窒息，頭疼欲裂之間，她張著嘴，喉嚨間，卻無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直到歸元珠完全從她的貼內被取出，這虛弱的身體即將要面臨再次承受能力範圍以外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