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兄長的來信。”
常予從屋外進來,將手中的書信呈上,他共收到兩封信,另外一封是給他的。
周謹坐在軟榻上,未著上衣,荀大夫的金針正在他幾處要緊的穴位上。
得知是常修的信,周謹抬手去接,恰趕上荀大夫回來,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告訴你不要動的!”
他那一巴掌力氣不小,周謹只得無奈地收回手,示意常予先放到一旁,等去掉金針後再看。
“主子莫急,我瞧瞧兄長給我寫什麼了?若有要緊訊息,就告訴你。”
把屬於周謹的那封放到小几上,常予美滋滋拆開自己那封,他這封是家書,多半都是常修對他的叮囑。
“主子,我這封信上沒什麼別的。”翻來覆去看過兩遍,常予有些不高興。
常修在信上只說對常予的叮囑,對於他自己的情況,卻並沒有多少。
兄弟倆分開許久,他心中當然惦念。
說話的功夫,荀老取下週謹身上的金針,看著他將衣裳穿好,這才允許他檢視書信。
比起常予的那封,他這封上面有許多內容。
“荀老,得提前跟您求一些藥。”看過之後,周謹轉向荀老。
“什麼藥?我看看。”荀老皺眉,從周謹手上接過信來,只挑他需要的那段看。
“好說,三天時間。”其中的一些藥需要配置,且十分繁瑣,換做旁人恐怕要十天半個月才行。
“是,辛苦您老。”周謹趕忙道謝。
“別說那些個好聽的,你這次要是不好好配合,我直接一針扎死你,省得費心。”
白了他一眼,荀老揹著手離開。
像這樣的話,周謹隔三岔五就能聽一回,不由得笑了笑。
“現下那兩個什麼情況?”將信又看了一遍,雖然心中掛念謝雁歸,可他也有不少事要做。
明德帝讓五皇子跟隨幾位尚書學習的事,在他意料之中。
畢竟他之前就曾安排五皇子做過不少事情,所以如今把他又拎出來也是正常。
“五殿下倒是勤勉,可……屬下不覺得五殿下是個完全沒腦子的。”
常予知曉五皇子曾被周謹收拾過,可這次的事情,就連他都能看出來,身為皇子的他應該更加明白。
如今讓他跟著幾位尚書學習,分明是用來做擋箭牌的。
若他識時務,老老實實地學習,別奢求不可能屬於他的東西,也不要去跟誰爭鬥,沒準最後做個富貴王爺,在封地裡安穩一生。
可他若是貪圖皇位,跟大皇子爭鬥,又去對九皇子下手,那他的下場必然會跟周煜一樣。
又或者說,他只會比周煜更慘。
畢竟,周煜在明德帝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一直跟他爭鬥的大皇子周衍,也並非全無情誼。
否則周煜死的時候,周衍就不會是那般態度。
“主子,咱們應該怎麼做?”常予詢問道。
“無論他是不是糊塗的,既然做了這枚棋子,就該物盡其責。”
哪怕曾被他收拾過,周謹心中也還記著他對謝雁歸放冷箭這事。
“反正太醫說了,我不過是個廢人,既不能長壽,又不能擁有子嗣,自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裡。”
招呼常予到近前來,周謹低聲囑咐幾句。
“是,主子放心。”常予立刻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