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宮內,明德帝守在床邊,等待謝姮醒來,然而直到晌午,都不見她甦醒。
「陛下,既然荀太醫說娘娘是因為小產又傷了身子,加之中毒緣故才一直昏睡,您還是快去休息吧,否則娘娘醒了見您如此,必然會心疼的。」
荀嶽才診過脈,正在外殿開方子,予琴立在床邊,衝著明德帝行禮道。
「既如此,待阿姮醒來,立刻派人告知朕。」守了一晚,明德帝也的確乏了,吩咐之後,他離開棲鳳宮。
「終於走了。」謝姮睜開眼,揉著眉心坐起身來,雖說面色蒼白,可精神卻一點不像是中了毒又小產地模樣。
昨晚被明德帝抱回棲鳳宮後,她地確是睡著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後,她發現明德帝還在,因不想跟他說話,所以一直裝睡。
或許是這十幾年偽裝得太好,他從未識破。
「虧得你開口,否則本宮就不得不醒來了。」接過予琴遞過來的溫水,謝姮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讓荀嶽進來。」
「娘娘。」跟隨予琴從外殿進來,荀嶽衝著謝姮行禮道。
「有勞荀太醫。」招呼予琴賜座,謝姮看向他,「本宮現在地情況如何?」
昨夜,因「小產」與「中毒」之故,她流了很多血,可實際上,那不過是她地信期罷了。
只是數月未來,加之藥物催化,才看上去格外恐怖。
「娘娘如今地身體需得好好調養,否則以後信期來臨,必然要吃些苦頭,但請娘娘放心,微臣會盡力為您調養。」
雲瀾曾有恩於荀嶽,加上兩人的確交好,又因為謝姮跟荀老的交情,無論如何他都會盡力。
「謝謝你。」謝姮笑著點頭。
又叮囑幾句後,荀嶽從棲鳳宮離開,予琴重新回到謝姮身邊,將她睡著之後的事情回稟。
「你覺得此事之後,賢妃與淑妃會如何?」她特意佈下這個局,既是為了她的身體要解決腹中的「孩子」,還想將她們倆都困在局中。
如今,一切皆已按照謝姮的預想發生,那盤她刻意佈置的菜,可以令明德帝有兩種猜想。
一種是宮人為他佈菜,他吃下去中毒,另一種則是有人藉著他的手,想要一箭雙鵰。
無論是哪一種,以明德帝的性子,都不會接受,這一次,他必然會有發落。
「娘娘,有大殿下與三殿下在,此事……我也不好說。」予棋思慮片刻後,開口回應道。
「確實,畢竟她們的孃家與孩子都在呢。」謝姮冷笑一聲,「吩咐下去,該給淑妃家裡也添些柴了,至於馮家……加點油就夠了。」
從秋獵歸來開始,彈劾馮家的奏疏就一直不斷,近來愈演愈烈,可因為小皇孫之故,明德帝一次次地壓著火。
如今發生了除夕宮宴上的這件事,只要再給賢妃的孃家加上一點油,讓這把火燒得更烈,莫說是小皇孫,皇太孫來了也沒用。
謝姮知道,馮家的事情裡,除卻雲瀾在背後之外,淑妃的孃家也不怎麼消停,也該到了他們自食惡果的時候。
予琴領命,向著殿外退去,謝姮的聲音再度傳來,「先給我弄點吃的,本宮餓得沒有力氣了。」..
予琴笑著應聲。
——
除夕清早,謝雁歸的住處外十分熱鬧,到了初一這一日,往來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除了昨天收到謝雁歸回禮的人們外,邊關內的將士們也瞅著機會來給謝雁歸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