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然再次成了議論的主題。
他表現得毫不在乎,但他的同桌不一樣。議論的話很傷人,一劍一劍地刺傷了少女的心。
哪怕再堅強,也總有底線。
於是,夏可爆發了。
議論的人以周詩雨為中心。
夏可站起來,徑直地走過去,表現出強硬的姿態,不留情地嘴上還擊:“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你心裡面在想什麼,幹嘛不說出來呢!?”
“我只是在說實話,夏可,”周筱琛不敢去看夏可炯炯有神的雙眸,她假裝輕蔑地低頭,掩飾閃過的恐懼,說,“每個人都有自由說話的權利。”
“要不,”她壓制內心的莫名害怕,直視對方,雙眸有一抹閃爍的光澤,然後沒有示弱,反轉攻勢,“你跟大家說說你和你同桌的關係唄。”
“好。”夏可轉過身,向講臺走去。途中,她假裝冷漠,看了一眼,僅僅是看了一眼置若罔聞的楊景然。
我該說什麼呢?她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她也明白,自己接下來的話將決定一件於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她走上講臺,不失優雅,面對所有的目光。
夏可心裡決定好了,這是她的選擇。
她要把它說出來,
但是,楊景然波瀾不驚地站起來,率先開口了。
“我和夏可,沒有關係,任何關係都沒有。我不需要去和你們說什麼狡辯的話,沒必要,”楊景然藐視剛才在議論的人,“如果你們真想把她這種與我格格不入的好學生混在一起,那就隨意吧,你們開心就好。”
楊景然說完就坐下,剛才沒放下的筆又握好了。
對於他這種怪惡之人,越是不負責任的話語,越能擺脫流言蜚語的纏繞。
礙於楊景然“危險分子”稱號的威懾力,班級的氛圍一下子就冷卻了,剛才議論的人也不再懷疑緋聞的真假,都沉默地認為它不過是虛構出的事。
班長白小喜停下了手中的筆,他聽到了楊景然說的一言一語,沒有轉頭,但點名指姓地說:“楊景然同學,希望你在大家最重要的一年裡別惹是生非。你最好別帶壞了6班的風氣。”
白小喜知道,夏可肯定是在意楊景然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不想講臺上的夏可說出可能讓他傷心的話,她會喜歡那個他討厭的人。
儘管他心裡接受了一個現實,但並沒有放下自己還沒開花的單相思。
為什麼夏可會在乎你這種爛人!?白小喜在心裡暗罵,但想到楊景然似乎為了夏可而打了他,這件事肯定會成為大家不肯放下的盲目執著。
越往下去想,他看到了掙脫不了束縛的夏可。
不行!白小喜站起來了。
“白小喜,你到底想說什麼?”楊景然也刻意放大移動椅子的吵聲,站了起來。楊景然望向白小喜,頓時兩個人成為了班級的焦點。
白小喜要將事情所有的矛頭都由自己指向楊景然。楊景然想接受所有的不歡與惡,演變成只是他與白小喜的矛盾。
講臺上的夏可看不懂了,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好像特別輕盈,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兩個人。
夏可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入無可奈何的周筱琛眼裡,她明白了楊景然是在將自己最後的白抹黑,任她顛倒,只有全惡的黑色。
放學後,
願意等楊景然的只有潘一昊了。
“TMD,一群壞娘們,還有那個白小喜,那個人真的好賤,”潘一昊露出義憤填膺的神情,拍了拍楊景然的肩。
“有你就好了,請我吃飯怎麼樣?”楊景然儘管對這個結局很滿意,但也要裝出可憐的樣子,他早就看出面前這個結實陽光的少年積累的黑比自己的還重,還沉。
當一個悲觀者覺得有一個比他還可憐的可憐人時,他的負面情緒會以幫助這個人,以最好的方式釋放。
“別哀聲嘆氣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吧!”潘一昊不會表演假象的悲傷,他現在低落的模樣就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