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嶽不群不是左冷禪的對手,相比夜風也會出手的,一想到這裡,三人心裡紛紛心神大定,天門道長說道:“貧道支援嶽掌門,想我五嶽劍派之中無論人品,還是武功,只有華山派嶽掌門才最讓貧道佩服,我泰山派支援嶽掌門當五嶽盟主!”
天門道長的話音一落,定閒師太也立刻點頭附和道:“不錯!君子劍嶽掌門的德行天下英雄有目共睹,武功之高也讓貧尼佩服,所以我恆山派也支援嶽掌門當這個五嶽盟主!”
一直沒有說話,沉默的莫大先生,卻是心思有些起伏不定,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也支援嶽不群,按理說岳不群不僅幫他們找回了失傳的秘籍,而且還幫劉師弟成功的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可是他也有著自己的思量,不過轉念一想,華山派有夜風存在,似乎也輸不了,或許別人不知道夜風的武功有多高!可是莫大卻是知道,想到這裡,也不再猶豫,把心一橫,開口道:“我也很佩服嶽掌門的武功,所以衡山派也支援嶽掌門當盟主。”
說完,他的心霎時一鬆,也不再糾結了。
一時間,封禪臺上數千道目光,同時看向嶽不群,東嶽泰山、北嶽恆山、南嶽衡山三派掌門同時力挺嶽不群。五嶽盟主看來要在嶽不群和左冷禪兩人之間產生了。
左冷禪雙眼一冷,果然是這樣,雖然他早就有所預料,可真當事情發生下眼前,他還是心裡忍不住產生一股無名之火,幸虧自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否則的話,豈不是要天下人看笑話。
左冷禪對著嶽不群沉聲道:“嶽先生,看來其餘三派掌門對閣下的武功,倒是推崇得緊呀!”
迎著數千道注視的目光,嶽不群緩緩的走上封禪臺。開口說道:“承蒙天門道張、定閒師太、莫大先生謬讚。在下的武功劍法,比之在座諸位前輩英雄,那可是望塵莫及。”
夜風看著嶽不群在臺上一臉風度悠然的樣子,心中忍不住腹誹道:“師父為了符合以往的謙和形象,只能如此表態。可是等下動手要是秒殺了左冷禪,豈不是會有人覺得你是謙虛過分,反而令人不喜了?總之,這時你是被這君子劍的名聲拖累,自信也不妥,自謙也不妥。不過也就看師父如何把握了!”
畢竟此時嶽不群的武功相比左冷禪才突破的絕世境界,已經可以說穩操勝券了,若是身居獨孤九劍加上《紫霞真經》嶽不群還不能勝左冷禪,那麼豈不讓天下人笑話!
左冷禪臉上登時臉色一變。粗心之人或只聽到嶽不群這句客套自謙。可是嶽不群說望塵莫及,雖然沒有提到任何人的姓名。但是他的話語細品之下,卻有玄機。嶽不群說對在座“前輩英雄”望塵莫及。
按照江湖進幾代輩分細掰,丐幫幫主,崑崙掌門等人,要比五嶽各派掌門高上一輩。而五嶽各派現任掌門,包括他左冷禪在內,可都和嶽不群是平輩。
封禪臺上有些人未必反應過來,可是五嶽劍派包括崑崙、丐幫的核心人物都聽了出來,嶽不群顯是自承比左冷禪高明。
嵩山六太保湯英鶚道:“不知嶽先生比之左盟主卻又如何?”湯英鶚將盟主兩字咬的極重,顯然是要讓人先入為主,認為左冷禪仍然是五嶽劍派正朔盟主。若是嶽不群回答時由於多年的稱謂習慣加上自己的引導,不小心說出左盟主三個字。
那樣自己就可以揪住他的語病不放,說他承認左冷禪是五嶽盟主。就算嶽不群改口反悔,也能讓他丟個大丑,在場群雄對他也難免會看輕了。
如此簡單的伎倆嶽不群豈會著了他的道。不卑不亢的說道:“在下和左兄神交多年,相互推崇。嵩山華山兩派劍法,各擅勝場,數百年來從未分過高下。湯兄這一句話,在下可難答得很了。”
他對左冷禪稱為“左兄”,連掌門二字都欠奉。看似親密,實則與十三太保的稱號一樣了。你左冷禪和湯英鶚都叫我嶽先生,我叫你左兄,大家都不叫對方掌門,扯平了。
湯英鶚計謀沒能得逞,只是不甘心,轉眼說道:“聽嶽先生的口氣,倒似乎自以為比左掌門強著些兒?”
嶽不群道:“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較量武功高低,自古賢者所難免,在下久存向左兄討教之心。只是今日重選五嶽盟主,盟主尚未推出,在下倘若和左兄比劍,倒似是來爭做這五嶽劍派盟主一般,那不免惹人閒話了。”
他口中說得謙遜,但每一句都氣度沉穩顯示出無比的自信,而左冷禪在封禪臺上說話中氣十足,用內力將聲音送出,幾千人聽著,遠處的人只是覺得聲音洪亮,近處的人聽著不免有些震耳。
而嶽不群說話間輕描淡寫,聲音沉穩,神色悠閒,封禪臺上幾千人,無論遠近聽著嶽不群說話都如同至交好友面前對坐,喝茶談心一般,聽上去極為舒服。單說這露出的一手功夫,就比左冷禪高上一籌。一瞬間,整個臺下的群雄對嶽不群的認知又上了一個臺階。
“好!”夜風卻是忍不住心裡暗讚了一聲,雖然夜風一直以來都是好以勢壓人,不怎麼喜歡去算計,可到底他是對自己的武功極為自信,而面對師父的回答,他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要知道嶽不群在湯英鄂的擠兌下,若是說,自身的武功比左冷禪高,雖然那樣也並無問題,但在天下群雄面前會落下一個驕傲自大的形象,這樣對以後的華山派的發展可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訊息,可現在這樣一說,群雄只當是比武切磋,以武會友,並且嶽不群的形象也徹底轉變過來,不愧為君子劍!那麼相對而言,這對嵩山派卻是不怎麼好的事情!
畢竟整個事情都是由嵩山派挑起來的,對嶽不群印象越好,那麼對嵩山派也就印象越壞。
左冷禪越聽嶽不群自信沉穩的語氣,心中越是溫怒,說道:“嶽兄只消勝得在下手中長劍,五嶽劍派盟主一席,自當由嶽兄來坐。”
嶽不群搖手道:“在下就算勝得了左兄,也不見得能勝任者五嶽盟主之位。武功高的,未必人品也高。五嶽盟主落入無德之人手中的危害之大,想必泰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三派掌門深有體會。”
眾人都聽出嶽不群是說左冷禪做盟主時,是個無德之人。聽到嶽不群如此說,天門道人感同身受的高聲說道:“嶽掌門這句話說的在理啊!這五嶽盟主再也不能讓無德之人竊據了!”天門的話音一落,泰山恆山兩派之人轟然附和。衡山派的人也暗自點頭。
“師兄!你看左盟主快要被師父給氣死了,簡直太大快人心了!”令狐沖看著左冷禪臉色鐵青的樣子,心裡不由高興的道。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還客氣幹什麼?不過一會兒你們要小心,恐怕左冷禪輸了之後要有大變!”夜風雙眼盯著左冷禪,若有所言的掃視了他身後的兩個老者一眼道。
“大變?什麼大變?大師兄?”令狐沖聞言一愣,看了看周圍,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不要問那麼多,你只需要知道盯著周圍的陌生人就是了,另外通知師弟師妹們,小心戒備!”夜風搖了搖頭沒有說,畢竟只有他才具備神識,知道左冷禪的計劃,可師弟師妹們並不清楚,若是說出去,以令狐沖的性格那還不鬧翻天!
“好的!我知道了!”令狐沖看大師兄不願意說,也不再追問,點了點頭,轉身想著師弟師妹們走去。
此時左冷禪心中已經盛怒,知道再說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便不打算再和他廢話下去,口中確冷冷的道:“嶽兄‘君子劍’三字,名震天下。‘君子’二字,呵呵,江湖自有公論,我自不去多說。這個‘劍’字到底如何,卻是耳聞者多,目睹者少。今日天下英雄畢集,便請嶽兄露一手高明劍法,也好讓大夥兒開開眼界!”
二人話中都夾槍帶棒,幾乎算是撕破臉了,奈何說的含糊,這江湖漢子大多是粗人,竟然有不少沒有聽出二人話語中的機鋒,見二人光說不練,開始不耐煩的大叫起來:“到臺上去打,到臺上去打。”
“光說不練,算甚麼英雄好漢?”
“上臺比劍,分個強弱,自吹自擂有甚麼用?”
嶽不群雙手負在背後,默不作聲,臉上神情肅穆,眉間微有憂意。左冷禪在籌謀合併五嶽劍派之時,於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早已瞭然於胸,自信四派中無一能勝得過自己,這才不遺餘力的推動其事。否則若有人武功強過於他,那麼五嶽劍派合併之後,掌門人一席反為旁人奪去,豈不是徒然為人作嫁?
雖然他自問這些年他的武功也並沒有落下,可看左冷禪的修為也並不比他弱,他不知道左冷禪到底又有了什麼奇遇,若是隻還是嵩山派的武學,嶽不群可以說是瞭若指掌,可若是有了另外的奇遇,那麼他就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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