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秋風蕭瑟。
夜風牽著馬匹緩步走進卡爾小鎮,由於小鎮位於天山和西域的交接處,此去南三十里,便是中原所在的雁門關,西去五十里便是天下有名的天山,因此整個小鎮繁華異常,雖然天色已暗,但是依舊行人如織。
大街兩旁擺滿了來自各處商販牧農的蔬菜,牛羊,甚至還有一些鋤頭器皿無不是交易的物件。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喧囂一片。
一輛輛載著青草的馬車,在夜風身邊路過,像是生怕錯過了發財的機會,雖然街頭上已是昏暗,但兩旁已經點起了燈籠,照得如同白晝。
望之不盡的長街上人頭洶湧,一派好生興旺的景象。
夜風神色平靜,輕輕拉著韁繩,牽著馬匹在這買賣如火如荼的人群中緩慢穿過。
一身白色的長衫,腰胯一把修長的長劍,俊美無雙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惹得四周的人不住投來羨慕、精氣的目光,不過當他們目光轉到腰間的長劍時,都禁口不言。
而有一些路過的江湖中人,望向夜風的目光裡充滿了驚懼。
一個年越四五歲,身著褸爛瘦弱的小女孩拿著一個破碗,走到夜風身前,仰起頭,雙眼閃著讓人憐愛的目光,弱弱的道:“大哥哥!能不能給我一點錢,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夜風低下頭,望著小女孩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軀,心裡罕見的掀起一陣強烈的情感,卻像想起了前世的妹妹,雖然已是世界兩隔,但那雙讓人憐愛的雙眼卻是一模一樣!
小女孩被他那深邃的眼神所吸引,拿著碗的手下意識的鬆開,一聲“啪”的碎裂聲響起,小女孩頓時被驚醒過來。雙眼霎時充滿了淚水。
夜風伸手抓住小女孩正欲下彎的小手,柔聲的道:“小妹妹!你家人呢?”
小女孩聽到夜風的詢問,仰著頭,雙眼朦朧的道:“我不知道!大哥哥什麼是家人?”
夜風心裡忍不住一陣發酸,伸手在小女孩的頭上撫摸了一下道:“家人啊!就是和你最好!最親近的人。”
“哦!”小女孩雙眼一低,淚水順著臉頰而下,神色委屈的道:“那我沒有家人。”
“那你怎麼一個人過的?”夜風的手微微一頓,雙眼透著柔情問。
“我和街上的大哥哥們和大叔大嬸們要一些吃的,就是有些大叔大嬸不喜歡我,老是打我!”小女孩天真的語氣裡充滿了委屈與畏懼。
夜風雙眼霎時精光一閃,握著小女孩的手微微一緊,心裡酸楚不已,想到了自己,若不是嶽不群的收留,恐怕自己相比小女孩也是不如,畢竟自己當時只是一歲大,甚至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
低下身子,望著小女孩渴望而又純淨的眼神,夜風下意識的輕聲道:“你可願意隨大哥哥走?”
“真的嗎?”小女孩不相信的望著夜風問道,夜風緩緩的點了點頭,小女孩才用弱小的聲音道:“那大哥哥以後能不能不打我,我一定聽話的!”
夜風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道:“大哥哥當然不打你了!畢竟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妹妹了!”
“太好了!謝謝大哥哥!大哥哥真好!”天真的話語讓夜風冰冷的目光帶著一絲溫暖。
突然,一陣咕嚕嚕的響聲從小女孩的肚子裡響了起來,小女孩立刻小臉通紅的捂著肚子道:“大哥哥!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