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去後,水火雙龍分別迴歸水火二珠之中,天際,雲開霧散,風收雨霽,一輪斜陽掛在西山頂上,散發出祥瑞慈悲的光芒,似乎也在為這難得的和平而感到欣慰。
雲淵眼神恍惚了一瞬,身體也跟著迷離了一下,一種倦極欲眠之感充斥全身。不過他稍微一凝力便使這點兒不適感消散了,他走到雲卿身旁,劍指一劃,辟邪罩自行消失。
雲卿看了看場面,有些慚愧,臉色也難看了些,低著頭,不發一語。雲淵看出了這點兒異樣,道:“雲卿,你怎麼了?”
雲卿咬了咬牙,鄭重地看著哥哥,道:“淵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雲淵蹲下身來,撫摸著弟弟的腦袋,笑了笑,道:“雲卿不是沒用,雲卿現在還小,等雲卿長大了一定會很厲害的。”
雲卿睜了睜眼,小臉兒上滿是堅韌,他撅著嘴,道:“淵哥哥,你教我武功吧,我要變得和你一樣強,我要成為你們的助手,絕不能拖累你們。”
雲淵道:“我的武功戾氣太重,你如今的體魄難以承受,這麼辦吧,等我料理了這邊的事,我帶你去……”
“老婆子……老婆子……”雲淵話未講完,就聽到酒劍仙這樣急切地呼叫。
幾人轉頭一看,酒劍仙正推搡著妻子的身體,悲痛欲絕。
“乾孃!”雲卿一邊喊,一邊跑了過去。凝神一看,乾孃怎麼比平常胖了一些,面容也蒼老了一些,模樣也更為難看了一些,雲卿大感奇怪,剛想問乾孃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龜狐就抱著劍神走了過來,道:“你老婆被吮精繼隱所傷,全身血液逆流,脈門倒閉,要救她恐怕,恐怕只有梵音寺的‘天籟三生盤’了。”
雲淵冷然的表情動了動,凝眉道:“‘天籟三生盤’在青燈大師手上,而此人惜寶如命,更聽人說他雖為佛門中人,其心地卻十分不良,他怎麼可能會將天籟三生盤交付與我們。”
酒劍仙聽至此處,痛極生喜,道:“不妨,數月前我曾與陰陽書生見過一面,他說梵音寺的青燈大師正在籌劃一場贈寶大會,其中必有天籟三生盤,說什麼我也要去淌一淌這趟渾水。”
“贈寶大會?”雲淵思索良久,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名為贈寶大會,可實際上不知道他包藏了怎樣的禍心。”
龜狐道:“梵音寺向來由禪燈大師、青燈大師和銀燈大師輪流掌教,如今是禪燈大師當主持,禪燈大師心地良善,深得佛教普度眾生之要旨。龜山寺的龜仙老人是我師兄,他素來和禪燈大師交好,不如由我去求我師兄龜仙老人,讓他和禪燈大師說情,我相信以他們的交情,禪燈大師不會不同意的。”
酒劍仙聽後,大喜過望,親執其手,道:“那就有勞龜狐……前輩了!”
雲淵卻道:“江湖傳聞,梵音寺的三位掌教對佛學的理解有所出入,導致了三人在參玄悟道的法門大相徑庭,從而致使三人不和,就怕到時候就算禪燈大師同意,青燈大師也未必給。”
酒劍仙一聽,覺得有理,便道:“既如此,那我們兩頭行動,龜狐前輩去求龜仙老人,我去參加贈寶大會。”
雲淵道:“不可,師傅所修習的玄功‘乾道坤玄’煞氣太重,對劍之谷的內功心法暴露無遺,到時候難免會自報家門。不如由我前去,我的武學不僅兼具御龍谷與劍之谷之長,還深得另一個門派武學之三昧。只要我不自報姓名,一向自詡隔絕紅塵的梵音寺絕對認不出我來。”
“可是你的傷……”酒劍仙頗為關切地道。
“不礙事,有水珠在我身上,其化虛為實之能可暫保我無事,何況我體內還有‘弼心金丹’,要撼動我的根基,我自認為這武林中還沒有多少人呢?”雲淵又看了看劍神,道:“只是劍神前輩沒有了水珠的庇護,恐怕凶多吉少,不過只要他等到我回來,我就能以天籟三生盤救他性命。”
酒劍仙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去。你放心好了,歧黃玉壁之上有異力存在,能保證他玉體安然,魂魄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