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手拿潑風刀的聽他這詩中似有所指,當下扔了幾個銅板給他,道:“不知道這位仁兄詩中所指為何?”
那白衣男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神情中頗有幾分憂國憂民之概,道:“唉,天妒名門吶。想南武林的一大頂樑柱御龍谷,那可是顯赫一時,谷主袁策神有時還帶領谷中之人為百姓做些修橋鑄路的好事。可是你們看一看,這麼好的一個門派,最後,唉,最後卻被膜佛窟這個惡魔給剿滅了。你們說說這不是天妒名門,時運不善嗎。”
那個男的問道:“你一個說書的怎麼知道這些道壇之事。”
白衣男子道:“我不僅知道這些,連袁谷主的生死,劍妖公子為何受傷,我都知道。”
三人審視了一下這個說書的,又互相望望,道:“還請這位仁兄說說。”
白衣男子道:“此乃天機,要我說出來的話,除非……”他又做出了一個要錢的動作。
拿刀的男子想也沒想,掏出些銀兩,少說也有二三兩,遞了過去。
白衣男子看到銀子,頓時高興得眉開眼笑,伸手去接。誰知手伸到一半,樓上忽然傳出一句:“子文師弟,別聽他瞎掰,把錢收回來。”
白衣男子伸出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笑容也跟著僵住了。
子文立馬收回手,看著樓上三人,道:“原來你們也在這兒啊,太好了,太好了。”
子塾看著他們有些凌亂的衣服,知道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本想訓斥他們一番的心思也沒了,道:“你們三個怎麼搞得這幅模樣?”
那個拿書的說道:“一言難盡,上樓再說吧。”
幾人快步上了樓,轉眼消失不見。
白衣男子把子音恨恨地瞅了幾眼,呸了兩口口水,微聲道:“什麼人嘛?”
君澤停下手,抱著三絃走到祖爺爺跟前,道:“祖爺爺怎麼老是打儒道中人的主意?”
白衣男子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你懂什麼,儒道中人反對殺戮,以仁善為修道之基,這幾人深得儒術精要,自然善良好騙,不打他們的主意打誰的主意。”
君澤撅了撅嘴,道:“祖爺爺,這你就不對了,你騙善良的人,那就說明你不善良了。這和你教導我要做一個善良的人豈不是自相矛盾?”
白衣男子頓時氣短,君澤的話無可辯駁,他便笑了笑,道:“反正他們有的是錢,只要我們不騙善良的窮人,就不算是壞人了。”
君澤又怒了怒嘴,雖是不贊同祖爺爺的話,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麼去駁他的回,便“哦”了一聲,回到桌旁,繼續吃飯。
轉眼天就黑了下來,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晚月色大好,不少住店的人到樓頂賞月。
子文子武一行人早已在露天的樓頂待了許久。不知何時,那說書的爺孫倆也到了樓頂,開始對著眾人說書:“話說當年屠神與殘天之神在通天峰一戰,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間,你們說說,為什麼最後卻是屠神大仙人贏了,殘天之神飲恨敗北呢?”
眾人有的先前聽過他爺孫兩個的評書,對他二人頗感滿意,此刻他二人說的這個話題更是引起了不少修道之人的注意。
有些人扔過去十兩八兩銀子,道:“這兄弟倆就喜歡裝神秘,騙銀子。”
也難怪眾人稱他倆為兄弟,以外表看來,他兩個年紀的確相差不大。可實質上,白衣男子卻是君澤的祖爺爺,至於其中的原因,卻是無人知曉。
白衣男子喜笑顏開,立馬抓起銀子,往懷裡揣,銀子賺夠了,他才開始講道:“這屠神大仙人之所以勝利啊,關鍵在於他聚齊了天地至寶玄衝九珠……”
子文幾人並沒有聽他說書,自顧自說著這次雙方的奇遇。
話到中途,子文道:“這次我們去御龍谷,在御龍谷三里外的鳶恨崖見到了袁策神的血跡,似乎是中了劇毒,另外我們還發現了這個。”隨後,他拿出了一包東西。
幾人開啟一看,那竟然是一團血液,那血液鮮豔至極,還微微散發著光芒,雖暴露在空氣中許久,卻絲毫沒有凝固的跡象。
“這是什麼?”子武問了一聲。
這時候,白衣男子停止了說書,目光一下子被那團血液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