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就去。”雲淵對著那個弟子道,繼而轉向弟弟道,“雲卿,爹爹叫我過去,我先去一趟,完了回來再指點你劍法,好吧?”
雲卿撇撇嘴,道:“我也要去。”
雲淵道:“那好吧,我們一起去見爹爹。”
那個弟子卻道:“谷主說了,只叫大公子去,二公子不能同去。”
雲卿一揚眉,對著那個弟子頤指氣使地道:“我和爹爹是一家人,憑什麼不讓我去。”
那個弟子道:“對不起了,二公子,谷主是這麼說的,請你不要為難我了。”
雲卿十分不服氣,硬是要跟著哥哥一起去。但云淵知道這其中必有文章,便對弟弟道:“雲卿,爹爹不讓你去,你就別去了。你要是聽話,哥哥帶你去吃你最愛吃的龍丸子。”
雲卿嘟嘟嘴唇,雖然老大的不情願。但是他聽哥哥的話,便也只得無奈地服從。他突然看到哥哥的耳朵邊有一道血痕,他感到很不解,憑哥哥的武功,這個月牙血咒應該傷不到他啊,他為什麼不抵抗呢。他不明白,便也不多想。他害怕哥哥再次食言,便隨即在哥哥的另一隻耳朵旁邊畫了一彎月牙圖樣,道:“雲淵哥哥,如果你再次食言的話,月亮公公會割你的另一隻耳朵的。”
雲淵拍著弟弟的腦袋,道:“如果哥哥食言,任憑你發落,絕不抵抗。”說著,便去了趨禮庭。
趨禮庭上,袁策神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翻著一冊泛黃的書籍,聽到腳步聲,便側頭一看,是兒子,便放下書籍,道:“淵兒,爹有要緊事跟你說。”
雲淵面容恝然,道:“不知爹爹叫我什麼事?”
袁策神道:“今日逍遙窟主過來,說雲琅因偷竊焚香爐而被浴火饕餮咬死,叫我們另派新的人質過去。”
“爹爹,他們殺死了雲琅,還理直氣壯地叫我們另派新的人質,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我們萬萬不可中了他的鬼計。”
袁策神道:“這個我豈不知,但自南北武林分家那一天開始,御龍谷就與膜佛窟定下盟約,要互派人質以維護雙方和平。若逍遙窟主以此為由對我們開戰,你量我們能對付得了他嗎。何況我們兩派一旦開戰,勢必會兩敗俱傷,南武林的實力也必將大減。那時候,若是北武林前來犯境,又有誰能挽救危局。”
雲淵道:“那爹爹就讓我去做人質吧。”
“那不行,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爹爹又怎麼願意把身為助力的你貢獻出去。”
雲淵驚愕道:“那爹爹的意思是……?”他做了一個手勢。
袁策神點了點頭。
雲淵劍眉上揚,星目圓睜,道:“絕對不可以,雲卿他年紀尚小,一旦落入虎狼之口,他這一生便再難有翻身的機會。”
袁策神面色悲慼,無可奈何地道:“這個我豈不知,只是如今情勢所迫,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雲淵咬牙道:“我願自廢武功,替弟弟去當人質。”說完,便一手結印,戳向自己的幾大要穴,正是自廢根基的手段。
袁策神劍指前挺,指尖抵在兒子的手腕上,道:“為了御龍谷,爹爹不許你這樣做。”
雲淵受到大力鎮壓,結印的那隻手再難前進半寸,便放了下來,道:“他們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接收人質?”
“三日後,萬佛崖!”
雲淵問完,便不再言語,自顧自大步走了出去。來到花柳苑,已不見弟弟蹤影,喊了數聲,也沒有回答。雲淵感到從未有過的迷茫,一生氣,縱身一躍,五指如刀,劈在一塊巨石上,那巨石頓時現出幾道裂紋,少時,砰訇一聲,裂為數塊。
發洩完,雲淵突然記起了另一件事,便一轉身,快快離開了。看他去的方向,正是之前的龍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