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一聽,倒是冷靜了下來,不是因為不擔心,而是林西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見過,看來還得冷靜分析下再說。
於是便道:“我四師兄乃當今別山翹楚弟子,竟然被你藏在了狗窩,這說出去讓人笑話死,這中間定然有什麼苦衷,要不我四師兄秦楚想要脫身,沒人能攔得住他。”
剛一講完,一陣酒香飄過,二狗子竟然喝上了。
“不能等會再喝呀?”墨影道。
“喝口酒,壓下驚,天黑再進村!”
二狗子說著還打了酒嗝,冒著滿嘴酒氣說道:“對了,只知道你愛講夢話,還不知道你到底叫啥呢?”
“墨影!”
“這名字好,不像我,大家只知道我叫二狗子,其實俺也有名字,叫陳平安!”說完又喝上一口酒,然後將罈子往墨影手中一遞,說道:“不嫌棄,二狗子請你喝一個!”
墨影都沒有猶豫,拿起酒罈就猛的往口中倒,溢位的酒順著嘴角流到脖頸處,空中飄浮的酒香更為濃郁了。
“爽快,我是你兄弟了,有事你差遣,只要能幫到的,你就說話,我二狗子沒啥能耐,但有一身力氣!”
二狗子說得真摯,墨影將手伸了過去,兩隻手剛一握住。
突然二狗子的身體不知怎麼的直接僵住了,手中的溫度也在不斷地流失,越來越涼,墨影心生奇怪,當即喊道:“二狗,你怎麼了?”
話音才剛落,二狗子的眼睛忽然動了下,說道:“兄弟別擔心,我一喝好酒就這樣!上次給我的酒,喝過之後也是這樣,但事後我力氣竟然大了不少?”
還有這等怪事?墨影不解,嫣衫衫也是一樣,她一直靜立於一旁,眼中重新寫入了一個詞:狂放!
正當兩人不解時,二狗子僵硬的身體邊,地上的枯葉紛飛,空中的竹枝亂顫,四周的元氣劇烈的波動,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如清晨的迷霧一般,向二狗子的身體匯聚,片刻後,二狗子僵硬的身體開始逐漸恢復,變得柔軟起來,他隨意扭動了下,誰料宛如靈蛇一般,竟然離開原地兩丈多遠。
他不免大驚,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左右瞧瞧,一臉懵逼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這酒是不是有什麼藥?”
墨影笑笑道:“有沒有什麼藥,我不知道,但是很明顯你小子竟然能修行了?看你這樣子已是入玄境了,以後多加修習,前途無量呀!”
二狗子又是一臉的懵態,他傻傻的說道:“常聽村裡的長者說起,倒是有這麼個詞,但是不太懂,這入玄影響我打柴麼?”
墨影臉上滿是黑線,感情這小子打柴還打上癮了,於是說道:“不影響打柴,就是不會再被自己家的狗咬!”
“真的?”
“真的,不信你試試出拳打一下前面這幾棵竹子看看!”
二狗子便試著一揮拳,一棵竹子應聲而倒,再揮再倒,還揮還倒,一時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說道:“哎呀,這以後打柴速度可就快了,爺那把破砍柴刀,三天兩頭的磨,還砍不倒三個樁!”
“行了,坐下!”墨影突然怒道。
二狗子看了眼墨影,跑上前問道:“兄弟,咱了,咱還生上氣了?”
“這還個把多時辰就要天黑了,我還得進村去摸情況呢?你倒還玩上癮了,再說了你這麼玩下去,竹子都被你當柴禾砍了,回頭老村長知道,還不得把你皮給扒了!”
二狗子一聽,一臉的擔憂,他可是誰也不怕,但就怕村裡的老村長陳翔。整日裡都是聳拉個臉。見誰不帶勁就吼兩下,常將“你們這些死娃”這句話掛在嘴上。但人其實很好,外冷內熱的,在平坦村可是威望極高。
“別!不砍了還不行麼?”二狗子說著還是有些害怕。乖巧的在墨影身旁坐下,抱起那罈子酒,正欲再喝,忽然想起了什麼道:“這酒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為何兄弟你喝了沒事兒?”
墨影道:“你小時候是不是有過寒疾?現在長大了也會經常復發?”
“沒錯呀?這你都知道?”
“當然!”墨影道。
“為什麼?”二狗子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是神仙呀!”
墨影說完朝著衫衫一笑,衫衫似是未見,心中自顧自的想道:這兩個男人,一會喝酒說話英雄豪氣,一會又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男人都太頑皮了吧?
二狗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聽墨影說自己是神仙,兩個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嘴巴張得老大,良久才擠出來兩個字道:真的!
墨影也不答,他看看天空,還尚早。倒也不急,一邊陪著二狗子說話,一邊暗自思付道:按理不該呀?神墨亭庇護下的平坦村,又有朝廷禁令,盛世之年不入別山之說!怎麼會突然這樣?難不成是朝廷的意思?
想到這裡,墨影忽然目露寒光,本是不自主的流露,誰料卻把一直沒有等到墨影回答問題的二狗子嚇了一跳?
這目光落在二狗子的眼中,在心底泛起無邊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道:“兄弟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