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捧著信鴿,夏竹心裡極為震驚,她萬萬沒有想到,顧卿一個沒有學過武功的人,居然能打下她的信鴿。
而當事人顧卿也萬萬沒有想到,她半夜起個夜,就能撿到一隻信鴿,那信鴿腳上還幫著一個小竹筒。
顧卿出於好奇,開啟一看,好傢伙,居然是夏竹跟女皇告御狀,說她睡覺夢遊,掐她脖子……
這麼一點小事也值得告訴女皇?
女皇那麼閒?那麼喜歡探聽她的私生活?
難不成她暴露了?
看著顧卿風雲變幻的臉,夏竹安撫道:“郡主不必擔心,我們只忠於郡主!”
“忠於我,連我夢遊都要跟聖上說?”跟個攝像頭一樣。
“聖上說了,除了稟報郡主的日常,其餘皆聽郡主差遣。並隨時做好為郡主犧牲的準備!”
顧卿找了塊石頭坐下,把鞋子脫下,抖了抖鞋裡的沙:“說的真好聽,結果轉過頭吃喝拉撒全部上報,你這人,要不得!”
“郡主!”
要不得這三個人聽在夏竹耳裡等同於留不得。
對於她們來說,留不得那就只有死!
夏竹跪在地上,一幅視死如生的樣子:“若郡主執意要奴婢死,奴婢也不敢苟活。只是郡主隻身一人在青州,奴婢實在放心不下。待郡主回到顧家村,奴婢必定當場自我了結!”
“啊呸呸呸,什麼自我了結?你在說什麼?”顧卿被她認真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迎面而來的海風將兩人的長髮吹亂,顧卿看著夏竹。
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這個年紀放在現代,不過是個高中生。
可在這裡,她已經過上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皇權時代,每個人都身不由己。
“起來吧,雖說是沙灘不硌腳,可一直跪著也挺累的。”
久跪的雙腿有些發麻,夏竹站起來,一個踉蹌就要摔倒,顧卿伸手將她扶住:“小心些!”
餘暉灑在顧卿的臉上,彷彿渡了一層金光。
那麼一瞬間,夏竹覺得顧卿像極了廟裡供奉的菩薩。
遠處傳來孩童的歡笑聲,是阿桑她們回來了,顧卿遠遠看到跟阿桑一同回來的幾個年輕人,每個人背上都背了一袋子糧食。
孩子們圍在他們身邊,在她們膝下穿梭著,嬉笑打鬧。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顧卿到的時候,阿桑正在洗瓦罐,她們甚至連口像樣的鍋都沒有!
幾個口袋看了一眼,買的都是些糙米,最好的就是小黃米,最差的居然有米糠。
這個時候,海岸邊又回來了十幾人,總共帶回來了三個蚌。
見她們帶了幾個蚌回來,孩子們歡呼著迎了上去。年紀小小的他們已經懂得,只有帶蚌回來,他們才不會餓肚子。
阿桑把粥熬上,圍了過去,眾人準備開蚌取珍珠。
顧卿也湊了過去,那些孩子見顧卿過來,紛紛讓開。
阿桑拿了一把滿是缺口的小刀在蚌殼上一插一撬,原本嚴絲合縫的蚌就這麼被分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