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搜刮一番,竟然得了一筆橫財。
別看這小店破破爛爛,銀子還不少,顧卿粗略看了一眼,銀子加銀票起碼有上千兩。
“郡主!所有銀子都在這裡了。”
顧卿擺擺手:“你留著吧!”
死人的錢,晦氣!
夏竹倒是百無禁忌,將銀子收好,又在廚房找了些乾淨吃食過來。
兩人吃完,夏竹拿著鋤頭去了後院。
客棧裡五六具屍體,顧卿也不敢多呆,只能跟著夏竹。
夏竹挖坑,她挖坑。
夏竹埋屍,她壘土。
夏竹睡覺,她跟著爬上床。
漆黑的夜晚,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顧卿像個八爪魚一般纏在夏竹身上。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臉上。
在顧卿第n+1次翻身後,夏竹忍不住開口道:“郡主,你是不是睡不著?”
“嗯嗯!”顧卿蜷縮著身子,她是個現代人,從未見過殺人的場面,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一具具屍體就在她腦中無限迴圈。
夏竹輕拍著顧卿的背,試探著問道:“那奴婢給郡主唱首歌?”
黑暗中,顧卿點點頭,將頭埋在夏竹的脖頸間。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拎起來,割完靜脈,割動脈。一動不動真可愛。剝了皮,剁成塊,放進鍋裡炒個菜,加上水,蓋上蓋。出鍋之前撒……”
“停!”
顧卿真後悔她沒事就在家裡唱這歌。
眼下這種環境,後院埋著新鮮屍體,再聽這首歌,只覺得背後涼嗖嗖。
顧卿翻來覆去,把自己折騰累了,終於抱著夏竹睡了過去。
“郡主!該起床了!”
天色大亮,夏竹端了一盆洗漱的熱水走了進來,桌上早已擺好熱氣騰騰的飯菜。
顧卿悠悠醒來,睜著有些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四周,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用過早膳,直到上了馬背,她才漸漸清醒。
在她們走之前,夏竹放了一把火,將整個客棧全部點燃。
熊熊烈火包裹著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在火光中一起化為灰燼……
日上三竿,顧卿看著眼前越來越茂密的樹林,心裡發憷:“夏,夏竹,我們遇到鬼了……”
夏竹扶額:“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走錯路了!”
“咳咳!”顧卿挺直腰桿,強裝鎮定:“本郡主不過逗逗你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郡主說的極是!”夏竹低頭,扯了扯衣領,衣領之下是一道觸目驚心的掐痕。
而那下手之人就是顧卿。
顧卿昨晚睡到半夜,突然從床上坐起,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那狠厲的模樣如地獄惡鬼,完全不像她認識的郡主。
夏竹憂心忡忡,郡主只說來嶺南,也沒說要做什麼。
她得儘快把郡主的異樣上報給朱嬤嬤才行。
顧卿一挺腰桿,一手韁繩一手馬鞭,那氣勢從容灑脫,布丁在林間快速穿梭,約摸一個時辰後,布丁氣喘吁吁,顧卿清澈的眼神中透著迷茫。
“這怎麼還沒到嶺南?不是說跟去府城一樣遠嗎?咱們這都走了快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