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挑眉,「怎麼了?」
「我想去公主府,親自和二公主說清楚,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了斷的。」
顧卿微微皺起眉來。
慕容雪道:「郡主不用擔心,二公主當初就說了,若是我不想做,也可以直接說的,她不會勉強我。當時,世子爺也是在場作證的。」
「好,那你先回去照顧你母親吧。」
這回,顧卿是真的放下了車簾子,馬車開始咕嚕咕嚕的滾動起來。
慕容雪就站在巷口,目送馬車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在眼底。
次日顧卿乘坐馬車帶著夏竹前往宮中,她跟三公主的事還沒完呢。
顧卿遞了宮牌,宮人彙報之後,就有宮女帶著她朝慈寧宮走去。
慈寧宮內側殿被改成了佛堂,佛香嫋嫋,木魚聲陣陣,太后帶著痊癒的三公主跪在蒲團上,閉著眼誦經祈福。
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後才結束,嬤嬤立即端水前來,伺候二人洗手。
宮女輕聲彙報道:「太后,榮昌郡主已經在偏廳候著了。」
太后擦乾淨手,點頭道:「去偏廳。」
三公主立即扶住她老人家,小意開口:「我陪您過去。」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道:「你大病初癒又陪我在佛堂待了小半天,也是累了,回去歇著吧。」
「我自小愛陪皇奶奶誦經哪裡會累呢。」三公主依偎著太后,「走吧,別讓榮昌等久了。」
太后沒再拒絕,二人走出佛堂,進了偏廳。
剛邁進去,三公主就看到了候在殿內的顧卿,她的眸子深處頓時湧出陰寒。
連著兩次出手,都沒能讓這個賤婦殞命,也不知是她太仁慈了,還是這個賤婦命太大。
這賤婦今日竟敢進宮拜見太后,這是想告狀?
呵!
她吸取了上回的教訓,這次辦事幹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告狀也無濟於事。
走進去後,三公主臉上露出和順的笑容:「聽說前些日子榮昌被刺客當街行刺差點出事,太后都念叨了好幾次呢。」
顧卿行禮過後,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進宮,是想請太后娘娘為臣主持公道!」
夏竹:「……」
差點沒跟上顧卿下跪的速度,還好她反應快。
太后剛剛還是一臉輕鬆,以為她是進宮送吃食來了,但她一來就往地上跪,很明顯是有天大的委屈。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麼委屈了。
太后開口道:「你應該是為了前些日子被行刺一事而來吧,這件事京兆尹跟大理寺都在徹查,老大也跟哀家說過了,哀家派了幾個人協助老大仔細去查,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並非臣不信,而是這背後之人身份特殊,就算他們查出來了點什麼,也不敢告知給太后娘娘。」
顧卿抬起頭,倔強又委屈:「臣為國為民,並未做任何出格之事,卻有那陰險小人屢屢要置臣於死地。臣實在不甘為魚肉,才來宮中請求太后娘娘做主,臣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大逆不道,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
太后的眉頭緊緊皺起:「榮昌真是把哀家搞糊塗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哀家恕你無罪。」
三公主站在邊上,一顆心彷彿被扔進了油鍋之中。
雖然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可還是怕有疏漏之處,萬一被榮昌給捏住了把柄,她該怎麼解釋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