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交了銀子,把剩下的事情交給楊沛:“你帶他們去成衣鋪子買兩套冬衣,鎮上住不下的人,你今晚帶回去,明日讓他們給我上山挖點野菜什麼的,對了,你今晚去顧獵戶那裡看看他有什麼活的獵物沒有, 有的話你給買下來,若是鎮上看到有誰賣活的兔子雞鴨鵝什麼的,也都買些回去,我有用!”
朱菡那邊飯菜已經做好,裝在食盒裡,放在馬車上,他走到一邊叮囑董榕:“家主這幾日身體不適, 飯菜你們趁熱吃, 我熬了些紅糖薑茶, 你記得給家主喝!”
“家主怎麼了?”董榕很是疑惑,他瞧著家主這幾日也沒怎麼啊,怎麼臉色那麼白,今日又特別畏寒,難道家主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董榕越想越害怕,他們的日子剛好過一些要是家主出點什麼事,那他們這個剛剛才和睦團結一心的家豈不是又要分崩離析?
“你亂想什麼呢?”朱菡見董榕面色越來越沉,連忙湊過小聲耳語:“家主昨日來葵水了!”
舞象之年父親就教導過他以後要如何侍奉自己的娘子,葵水是什麼董榕自然知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問這話的時候,董榕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是那個答案,他該如何是好。
朱菡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入冬後,家主的衣物都是我洗的, 你說我怎麼知道!趕緊去趕車, 早去早回!”
馬上就到午時了,後廚一堆事等著朱菡去做,朱菡一路目送顧卿二人離去, 這才回了後廚,忙碌起來。
顧卿坐在車廂裡,喝著朱菡準備的紅糖薑茶,董榕坐在外面趕車,馬車的速度很快,一個時辰就要到了餘家村。
入目一片皆是茅草房,這裡的田地似乎不太好,那麼一大塊地只稀稀拉拉長了些許菜苗,葉片細小發黃,一看就是下等田。
董榕跟餘安兩人關係甚好,也去過餘安家,自是認得路。
餘家村不少村民看到一輛馬車朝村中心駛去,紛紛好奇的跟了上去。
“哎,是馬車,不知道我們村裡誰攀上了貴人!”
“別瞎猜了,咱們村裡可是窮的很,誰有那本事能攀上這種貴人,莫不是誰出門衝撞了貴人,被人找上門來了吧!”
衣錦不還鄉, 如錦衣夜行。
若是他們村的人,那車簾子早就掀開來顯擺了。
“看馬車的方向這不是朝餘家去嘛!”
“餘家也不知道這回又惹上了什麼大人物!真是造孽哦!”
“餘家也是命苦的, 原本還以為餘安那小子能考個秀才回來讓族裡免了賦稅,哪知他早早嫁人日子沒過兩天就被休了回來,如今又做那出頭鳥,被流民打斷了一雙腿,這輩子算是完了呀!”
“以後家裡的孩子可都看緊了,別像餘安一樣,年紀輕輕不學好,又被休棄又被打斷腿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卻也只敢偷瞄。
顧卿坐在馬車上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聽到人群裡有人說餘安被人打斷了雙腿,心裡五味雜陳。
馬車在餘安家門口停下。
“家主,到了!”
馬車停穩,董榕抽出凳子放在馬車旁,等著顧卿收拾好下來。
顧卿慢慢悠悠掀開車簾,楊沛買的綢緞,董榕做的針線,那一身再配上大氅加上顧卿那張雖漂亮卻冷冽的臉,著實讓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