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董榕的工作,他拿著連枷打稻,一遍又一遍,直到所有的穀粒脫落為止。
兩人的工作效率極慢,搞了大半天也才搞出來一盆脫粒的稻穀,這些穀粒就放在門口暴曬,將水分徹底曬乾之後才能進行脫殼工序。
原本顧卿也是割稻子的,結果割了大半天稻子,手掌心被磨出來三個血泡,碰一下就疼的厲害,幾人見了就要把她趕回家。
她又跑去將割下來的稻子收到一起,用草繩捆起來,然後用扁擔挑回家。
稻田離家裡不遠,但這大太陽底下,挑著這麼重的東西,一路走回去,也讓人累的氣喘吁吁。
到了院子門口,放下稻子,顧卿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好像也起血泡了。
她走進裡屋,把衣領子扯開,左邊肩膀一片通紅,右邊肩膀上已經破皮了,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趕緊從商城買藥膏塗上,左右肩膀各塗一點,手掌心也塗了一些,清清涼涼的總算是舒服了不少。
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不由感嘆,無論什麼年代,最苦最累的永遠是農民,而最窮的也是農民,農民永遠是社會最底層的存在。
“榕兒,你過來。”
顧卿招了招手。
在院子裡打稻子的董榕走進去,順道喝了一口水。
顧卿把他的手拿過來,他的手掌心也破皮了,打稻只是相對於收稻子而言沒那麼累,其實也是個體力活,董榕要是回董家,以童生之名肯定不需要做這種活兒。
“要是累了,就坐著休息一下,脫粒的事可以慢慢來。”
董榕搖搖頭:“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況且比他小還是秀才的墨離都在田裡幹最累的活,他有什麼資格好抱怨的。
顧卿失笑著給他塗藥膏,這藥膏是很古樸的外包裝,看不出來什麼異常。
她走進灶房,取出幾個碗,從商城裡買了防暑的藥倒碗裡,然後拿出去遞給董榕三人。
“這是我採的防暑草藥熬的,都喝了。”
朱菡沒有任何懷疑。
畢竟家主都能弄來滅蝗的藥水,有防暑藥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但家主既然說這是她採的草藥熬的那就是吧。
顧卿戴上草帽,拿著扁擔回田裡去喊眾人回來喝防暑藥,要是熱暈在田裡,那就麻煩大了。
全村都在忙碌,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稻子要儘快收回家,收回去了要儘快脫粒,脫粒後還要去皮……
顧卿看著地上朱菡三人折騰半天才出來那麼一點稻穀,開始努力回想上一世小時候在田間看到的打稻機。
顧卿小時候家裡收稻穀都會用打稻機,一種是加柴油的半自動打稻機,一種是靠腳踩的人力打稻機,第一種顯然行不通,那就第二種!
顧卿找來筆墨紙硯開始回憶人力打稻機的模樣,一邊回憶一邊畫,畫好之後才想起這時候農忙,就算她畫出來也沒人給她做。
最後折騰半天,還是默默開啟商城花了15兩銀子訂購了五臺人力打稻機,預約在下午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