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四散,他也拉著流夜到一旁僻靜處:“我看你一直興致不高……”他拍了拍胸,信誓旦旦:“來!有什麼事說出來——哥開解你!”
流夜確實為今晚事大受影響:“為什麼……你們光明神殿這麼不喜黑暗系?”
寧辰逸忙捂住她嘴,拽著她又往邊邊角角跑了一截,才道:“光明與黑暗對立,不是天生的麼?”
“……”流夜一時吶吶無言。
“光明必將驅散黑暗,光明所至之地必無黑暗立足之錐。”神色肅穆地念了兩句,寧辰逸忽然垮下臉:“哎,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們光明神殿內部對這個查的很嚴——我跟你講,上回遇到這種情況,我晚了幾秒鐘表態,就被關了一個月禁閉室。”
“……”
“唉,”寧辰逸撓了撓頭,“你是為石星海吧?其實我也難受……我都跟他約好了明天去打橘樺豺,結果沒戲了。”
“……”流夜不由自主地想:你是為了橘樺豺難受還是為了橘樺豺難受呢?
“你也就是在我面前可以這樣說一說了。”寧辰逸非常鄭重地告誡她,“在其他人面前,千萬不要這麼說!尤其是聖子大人!”
“……”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寧辰逸左右看了一眼,“我還真怕鬼語者蹦出來——那傢伙非常非常難纏,它肯定會盯著你。你可別再亂跑了,最好呆聖子大人旁邊。”
“……”
鬼語者……
流夜不由想起,它臨死前,陡然變得極其驚恐的神情:“你是、你是……”
我是什麼?
她微微伸出手,接住林葉間墜落的薄光,卻只落得一手的斑駁,像鬼怪似的猙獰。
回進帳篷,便見佚舒羽正坐在案前,微微笑起:“流夜。”
流夜張了張嘴,想起寧辰逸的告誡,終究沒有將那話問出來。
佚舒羽指著案上一盞勾著精巧、繁複銀紋的燈盞:“這是鬼語者的魂燈。”
“!”流夜不由得仔細看去,只見燈裡非常隱約地有一點點淡薄的黑霧在遊蕩,幾近於無。
又聽佚舒羽道:“若是一般的人,魂燈這模樣便是死亡無疑。只是鬼語者實在詭異,我也無法確定。不過我獲得它魂燈許久,卻是第一次見其變成這樣。想來鬼語者就算未死,也是重傷,你暫就無需擔心它尋來。”
流夜點頭,佚舒羽便起身,笑了笑:“你先好好休息。若是有何事,也可尋我。”
“你還有事嗎?”
佚舒羽點頭,卻未說是何事,只掀簾出了帳篷。
流夜靜坐片刻,一室寂靜。忽然戳了戳圓球:“我是誰?”
圓球的回答一如既往:“你是圓球的主人啊。”
她緊跟著問:“佚舒羽是誰?”
圓球翻了會書,搖頭:“不知道。”
“……”原來,圓球真是的智障。
再度沉默片刻,流夜語氣振振開口:“我要換功法。”
“可是,這是最最厲害、最最適合主人的功法啊。”
流夜面無表情地命令:“立刻、馬上、迅速、趕快給我找一份我能修煉的、最為厲害的光明屬性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