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肯定會挑一件與眾不同的婚紗,也許是紅色的,也許是黑色的,但一定不是白色的。
她就是這樣。
生活在人類的都市,卻從內心將自己和人類社會割裂開來,像個地下工作者,也像個流離失所,會用警惕目光看待所有人的小女孩。
寂寞的一塌糊塗。
但這樣的她又是特別的,極為美麗的。
康安腦海中忘不掉她的身影了,尤其在她為了自己又一次的背井離鄉以後,惆悵和難過就積蓄在心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一件小事引爆了。
哎。
也不知道壞女人跑路到什麼地方了。
路上吃得飽不飽,穿得暖不暖。
想著想著,他不禁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想難過的睡個覺,做個夢。
過程中腳尖忽而觸碰到了什麼。
康安有些詫異,便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這次用腳感受的更為清晰了,那是一件盒子。
床是小姨給他鋪的……
這是藏了什麼東西?
康安好奇的鑽進去,把盒子給抽了出來,那盒子純白色,比鞋盒小一半的樣子,將蓋子開啟後,裡面放著的是一塊……面具?
康安不由自主的把它拿起來。
翻到正面的瞬間,他心跳剎那間慢了一拍,這面具的款式他可太熟悉了,之前去壞女人的會所裡面,那邊的小姐姐都戴這個。
不過比起她們,這個純白色的面具更顯精緻些,也更為男性化,左眼部位的眼尾還點著一顆痣點,眼睛的造型也更為狹長,透著狡黠,就像面具而今的主人一樣。
“……”
已經猜到這件禮物是誰送的,康安情不自禁的將它拿起來,戴在臉上,面具和他的臉型貼合的很好,邊緣還留下了點空間,感覺再長大些也能戴。
他取出手機,開啟攝像頭。
鏡頭裡面的狐狸俊美的面容被遮蓋,唯獨餘下蒼白的造型輪廓,那點狡黠、那點玩味,還有那面具之下,兩點失神的眼眸。
沒有選擇拍照。
狐狸默默的退出相機模式,將面具又裝回盒裡,目光在不大的房間裡面四處看了看,最終起身,將盒子放在衣櫃最底下,用衣物將其小心的掩藏好。
再回到床上,康安臉上喜憂參半。
喜的是壞女人現在沒事。
而且多半就在這座城市。
憂慮的也恰恰是這一點,人類對這件事的重視力度,康安透過龜爺的口是清楚明瞭的。
家裡電話被監聽,生活中,路過的那麼多陌生人,不知道有多少是執行部的暗諜。
甚至這間房子也是。
不知道有沒有裝監聽器啥的,最近生活的那麼順利,短暫的喜悅過後,也能隱約窺見不正常的陰影,最起碼……租房租的這麼好,很難說房東那邊有沒有經歷過什麼。
他這邊尚且如此。
而作為主要蛇犯,本身也和極端組織有深度瓜葛的柳亭,很難說正在經歷怎樣的追捕。
但在這種環境前提,她還留在這座城市,甚至就可能藏在自己身邊,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為了他兩個月以後的生日,還冒險提前送禮物過來(狐狸自己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