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上大當。
現在再想走,那就得要了康安的半條狐命,讓她這種帶善人怎麼忍心嘛,便忽有一種嫁了渣男還不好脫身的憋屈感。….
「她是誰啊?」
注意到敖女的臉色,白玉狸眼神撇過去,帶著不善,對於這種擰小孩還下手這麼狠的壞種,她打心眼裡不喜歡。
康安要說不認識,
那她就得報警了。
「咳,這個啊,這個是敖女娘娘。」
狐狸神色閃躲,語氣猶猶豫豫的道:「小姨啊,你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蠻多事情的,敖女娘娘她
,以後可能就要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
白玉狸臉上冒出問號。
一起生活?憑什麼?以什麼身份?
康安迫不得已,只能徐徐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緩緩道出,白玉狸聽著聽著,眼睛越瞪越大,有種聽天方夜譚的感覺。
如果要問康安在她心裡的畫像。
那就是懂事、聽話、天賦好,超過她當初很多的,一隻值得照顧的狐族後輩。
但既然有照顧二字,那就說明康安在她心裡的不成熟,就那麼一隻小狐狸(比劃),怎麼會摻和進那麼大的因果裡面,甚至還截胡了敖女這麼一個超級***煩。
這不能不讓狐感到憂心。
其實如果仔細想想,今天這一切又好像早就有跡可循了。
那天那通電話,她就已經察覺到了龜爺想傳衣缽給康安的意圖,但康安自己大抵是不願意的,站在她這個小姨的角度,她也不想康安長大以後去淌兩族之間的渾水。
‘龜爺的衣缽傳狐。,
聽起來多麼風光,多麼誘狐,但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白玉狸再清楚不過,這個名頭的底下藏著多麼炸的一顆雷。
只要接過,再別想安穩的狐生。
歷經幾萬年、幾十萬年的積累,人族的種群棲息地、勢力的觸角已經攀沿到世界的每個角落,所積蓄的力量雷霆之下足以打壓任何不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抱著這種信念的人族,會如何看待他族之中的佼佼者可想而知,驚才絕豔如龜爺,雖能護佑山海一隅安寧,但一生如此籍籍無名,除卻自身性格原因,又何嘗不是為求自保自縛手腳的一種體現?
龜爺這麼多年在山裡開不開心。
白玉狸不知道。
但如果換作和她追求相同的康安,她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證,走到那個高度後的小狐狸,不會活的隨心隨欲,只能是一身疲憊與風霜。
都說她鹹魚,
其實她銳利的狐眼早已看透一切。
但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弄狐,在她前往靈瀧秘境的時候,康安竟然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主動邁進了這個漩渦,如今思想更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開始主動想要接過這份大因果了。
資訊量太大。
蘊含的太多,讓狐無所適從。
最後的最後,她聽到康安聲音轉低,蠻不好意思的對她說:「小姨,以後要是局勢不好,得麻煩你跟我回山裡了。」
白玉狸抬起頭,….
看見他臉上寫滿了自責。
剎那間,心裡那些雜亂的情緒通通都沒了,白玉狸又輕輕上前將他摟進懷裡:「回就回嘛,在城裡也要給人打工,有時候還蠻不自在的,不要不好意思,該是小姨不好意思才對,小姨現在蠻感動的其實。。」
不可能會責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