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裡,有龜爺虎姐罩著他,康安走到哪都是尾巴朝天,他狐假虎威一直有一手的。
可惜柳亭明顯不像山裡妖怪那樣好糊弄,聞言反而笑了起來,手指輕撫過他的脖頸:“所以你覺得姨姨跟山裡那些傢伙也一樣?嗯?”
她手上有了動作以後,
康安藉此機會脫困,但也沒敢跑,反而翻過身子躺在水面上,露出肚皮以後四爪微曲,聲音透著小意的討好:“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啊,姨姨,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姨姨……’
這個稱呼讓柳亭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不僅鬆開雙手,妖冶的臉上也露出滿意之色:“嗯——就原諒你這最後一次吧。”
康安在心裡鬆了口氣,
隨後在他考慮如何委婉的把柳亭勸離浴室的時候,皮毛上面忽然攀上一雙小手。
“?”
康安瞪大眼睛,看著往手裡擠了一些沐浴露,在他身上搓揉的柳亭:“……柳姨,我感覺我自己可以——”
後面的話他沒敢說下去。
因為這婆娘似笑非笑的眼神挪過來,其中意味很明顯的詢問道:是嗎?
是……還是不是呢?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就仿若生存還是毀滅那樣。
最終康安還是放棄了思考。
此生此世身為一隻狐狸,他覺得是時候放下人類的那些羞恥心,擁抱嶄新的狐生了。
就,就這樣吧……
康安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半晌,他又睜開眼,覺得還是有必要對柳亭說些什麼的。
“……柳姨,別搓尾巴,那裡是我的敏感點。”
“……”
深夜,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
換了身和柳亭身上屬於親子睡衣的康安,小臉麻木的扒著煲仔飯,身旁的柳亭也難得盛了半碗,正極為秀氣的小口吃著。
雖然這女人有千般不是。
但不等不承認,柳亭做飯是真特麼好吃,本來康安想賭氣只吃一碗的,後來還是沒骨氣的又炫了半鍋飯。
畢竟吃飽才有力氣復仇嘛。
等到吃完飯,康安又去衛生間洗漱回來,卻見這女人白生生的長腿盤坐在地毯上,正看著電視上一款戶外綜藝,全然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柳姨?”
“嗯?”
她頭也不回,看得很專注。
然而這會電視上插播的是廣告。
“……”
康安心生不詳預感,猶豫半晌忍不住提醒她一句:“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