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哇,菲利克斯,看來你身體已經完全沒問題了?怎麼在半路上就去抓‘蟲子’了?”
當菲利克斯抵達目的地時,達斯維爾是第一個迎上來的,他驚奇地看了看菲利克斯那還未進行修整的鬍子,又欣喜地抬起手拍了拍菲利克斯的肩膀,在確認對方的軀體確實很有力量後,才徹底地放心了下來。
“多謝關心,除了一口氣老了十幾歲之外,好像確實也沒有別的什麼問題。”
菲利克斯俯身向前,和對方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他幽默地說道:“只不過一下子拄上了手杖,總讓我感覺自己老的過分……”
“倒也不至於!”
達斯維爾笑了起來:“不過,伱如果不修整一下自己的頭髮和鬍鬚,說不定就會和我一樣了,根本沒有姑娘願意多看!”
兩人一邊打趣,一邊朝著一棟房屋內走去。
這裡是拂曉社設定在守望城內的新指揮處,四周的防護等級比之前要提升了數個等級,吸取之前的教訓,幾名魔法顧問還專門調集了數名施法者,在表面用來作為掩護的房屋下方開闢出了一個地下指揮所,並且設定了能夠直接連通城外的隱蔽地道,方便出現特殊情況時,人員能夠及時撤離。
從之前的事情當中吸取教訓,並以此來為往後的對策提供指導,這是拂曉社內部極為重要的一條原則與綱領。
任何一個逝者,任何一次犧牲與損失都應有其意義。
對此,菲利克斯深以為然。
在穿過通道,進入了結構頗為複雜的地下指揮所後,菲利克斯終於在一個房間當中,看見了那些已經有好些天沒見過的面孔,讓他感慨的是,儘管這些熟悉的戰友並沒有像自己那樣經歷生命力的嚴重流失,但他們的面容與狀態與過去相比卻也出現了許多不同。
嚴酷的行軍、戰爭以及隱藏在光亮後的暗殺與威脅切實地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有的人臉上多了傷疤,有人被彈片削掉了兩根手指,有一個人的手臂上扎著厚實的繃帶,用來治癒魔力衝擊的鍊金藥劑從繃帶內滲了一些出來……
不過再怎麼樣,應該到場的人員還是齊整的。
“別的話,我們回頭再去聊。”
作為會面的主持者,邁耶爾顯然已經等待許久,他站起身,對著菲利克斯點了點頭:“舉報人就在另外一個房間裡,她也已經等你很久了……根據她的要求,自己有一些話必須要單獨地跟你說,其他人她都信不過。”
聽了這話,菲利克斯稍有些驚訝:“教授,您也不行?”
“是的。”
邁耶爾點了點頭:“雖然她願意告訴我一些事情,但她說出來的明顯不是全部……這位舉報人認識你,至少她知道你的名字、身份以及部分職責……我想,她要透露的那些事情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夠去處理了,就像我之前在通知上寫的一樣。”
說到“處理”這個詞彙的時候,邁耶爾稍稍加重了語氣。
菲利克斯點了點頭,他清楚邁耶爾的意思——如果一件事情只能讓拂曉之劍這種組織來經手,那麼這件事情便極有可能涉及到組織整體的“純潔性”。
換句話來說,這事情百分之九十與“叛變”相關。
想到這裡,菲利克斯的神色微微一沉。
直到目前為止,拂曉之劍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地處理過內部的叛徒事務,對於拂曉社而言,這其實算得上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開心的成績,然而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這也意味著更多潛在的麻煩與威脅。
“去吧,會面室已經檢查過很多遍了,那名婦女也確實是普通的本地居民……在情況沒有發生惡化前,我們絕對不可能對她使用那些審訊手段,這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