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尋我?”
紫惑先開口了,聲音平靜無波,但紫瞳中的喜悅之意盡顯,騙不了人,嫤女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紫惑的胸口上,問道:“你的傷……”
紫惑道:“無礙。”
可他臉上仍然蒼白,顯然也沒有多“無礙”,嫤女見他這副模樣,眼睛就溼潤了。
“紫惑……可不可以不要逞強?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這樣。”
忽然,嫤女緩緩上前,伸手抱住了紫惑,耳朵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見他怦怦直跳的心跳聲,嫤女道:“這幾個月,你都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
這卻是嫤女自己的情感,這幾個月只怕沒少替他擔心,但這話,若換成是遇上夜暝前的雲靈鳶來說,除了直白一點,也沒啥毛病。
這一抱,紫惑整個人就僵直了,他喉頭都有些打結,嚥了好幾次口水才結巴的答道:“就,有點事情忙。”
嫤女道:“我都聽說了,你去了羅剎獄境。”她在他的懷裡拼命搖頭,眼淚隨之而落,“你怎能去那裡??你知不知道,你若回不來,我就去找你,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紫惑許是用了許大的定力,才將嫤女從他的身上拉開,他隨即與她保持距離,聲音無奈又疏離道:“只是有點事情要去那裡一趟,已經無事了。”
果然是紫惑版的回答,多餘的廢話,一個字都沒有。
嫤女眨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紫惑如此疏離的模樣,道:“你走之後,我在醉香樓等了你七日,在酒樓聽見有人議論忘憂,我追出去誤入幻江被困在幻境了,可我出來之後,你與歐陽沐就已經離開了。”
這是實情,經過了好一會的靈魂磨合,嫤女與雲靈鳶靈魂有些重疊了,某此記憶存在共享,好比雲靈鳶就已經清晰的知道,嫤女在哪一條河邊被紫惑拾起,接下來又經歷了哪些歷練。
嫤女道:“是你讓我到醉香樓等你的,為何你自己先走了……?”
卻不等她哭訴完,紫惑就道:“錯過,不過命數。”
若是當日,他知道她並不是跟夜暝走,而只是不得已被困在幻境了?他還會不會一個人走呢?
他不知道。
但是,當日,想為她解毒,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怕,還是會走。
嫤女不甘被他如此冷漠對待,又是上前一步,靠在紫惑身上,“以後,你不要走了,好嗎?”
她如此溫柔,溫柔到簡直變了一個人,紫惑的嘴角輕輕彎了彎,紫眸裡也滿是笑意,輕輕抓住她的一條手臂,道:“真正的雲靈鳶,也會說這種話嗎?”
嫤女嘴角的弧度銳減,明顯感覺到紫惑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不禁皺眉,“紫惑……你……”
紫惑微不可察嘆了口氣,道:“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自己來?”
嫤女這一下真是懵了,她不明白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明明,從頭到尾,連同記憶,都是與雲靈鳶共存了,“你知道我不是她……為什麼??”
紫惑似乎輕聲說了一句什麼,嫤女和雲靈鳶都沒聽清楚,嫤女靈識全開,追問道:“什麼?”
不知道嫤女有沒有聽清楚,反正雲靈鳶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