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修衛並不會無端在外面亂抓人,若是那所謂的神女之女真要被黑修衛強行抓進去的,多半就是被賣給黑鬥場裡作為鬥士的修士了。
雲靈鳶極為不屑,心道這人胡編亂造酒後吹牛,卻不知真正的神女之女就坐在他的臨桌,去哪看神女之女被黑修衛抓去呢。
那人的桌上也有不以為然的,當即駁他道:“莫師叔,又吹牛了不是?什麼神女之女,您老可看清楚了?神女宮的少主早在封靈族被滅之時就死掉了,您老別老當我們還是三歲孩童,師叔啊,我等都長大了。”
那名修士臉一黑,極為不服:“臭小子,你還以為我信口雌黃了?我乃親眼所見!”他伸出食指著外面,
“你們現也可出去瞧瞧,幻江岸邊上是不是有兩個黑修衛……”
眾人面面相覷,這莫師叔雖然平日裡有吹牛的小毛病,可信口雌黃講不出證據,小輩們拿他玩笑慣了,大家笑笑也就過了,他卻言之鑿鑿:
“方才我路經幻江見黑修衛與那女娃子動起手來,我親眼見那女娃子手上戴著封靈神女的’忘憂’,忘憂戒璽啊,十幾年前我有幸見到過,肯定不會錯認,那是神女宮的傳位戒璽啊,除了神女之女,誰還能戴在手上?”
只見有人點頭道:“不錯。若是’忘憂’,那定是神女之女無疑了,那靈器可是認主的玩意,其他人想冒充也冒充不了。”
又有人道:“莫師叔,那你見著了為何不幫她?進了黑鬥場,她還有命活麼?神女大人以前可是幫了我們宗族大忙的,那可是神女的血脈……”
那師叔無奈嘆道:“哪裡是我不想幫啊,那女娃子已是黑鬥場的人了,想救也不行了,何況黑修衛靈脩不低,實非等閒之輩,只怕是你我,我們都加起來也不一定夠打的。”
眾人相視,唉聲搖頭,的確啊!
黑鬥場雖然是一個賭身家性命的場所,其根本也還是一派宗門,只是經營業務上走的都是暗數的路子,用的黑修衛多半是某宗某派叛逃的狂妄之徒。
黑修衛必然是厲害,如若不然,怎麼震得住黑鬥場這麼大的賭命場子,更何況黑修衛是一大群的,幻江邊上的守衛那是零星一兩個,就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打敗了,幻江裡隨時也可跳出新的黑修衛出來,要戰鬥的話,可就是連綿不絕了……
眼睜睜看著那女娃子被抓也屬無奈,就像十五年前看著封靈族被滅一樣,明哲保身的道理在哪個時候都是適用啊。
聽完這叔侄幾個的對話,雲靈鳶再按奈不住了,她一心只想去確認一件事:那枚忘憂戒璽是真是假!
其他人或可能錯認,她絕不會,她只要看一眼便知!
雲靈鳶剛衝出醉香樓就被剛下樓的歐陽沐喊住了,“姑娘去哪?莫忘了,我們在等大人。”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笛聲,這笛聲甚是耳熟,雲靈鳶並未作深想,心道,要趕緊去,否則遲了就見不到那修士說的神女之女了,也就無從所知那忘憂戒璽的真假。
她一邊跑遠,一邊回頭道了一句:“聽到笛聲沒?我認識的,我就去打聲招呼,馬上就回來。”
歐陽沐一聽這笛音,也是一怔,凝神仔細辨聽了一會,才自言自語道:“殿下?”
歐陽沐怔怔看著雲靈鳶奔跑出去的背影,猶豫了片刻,終是沒有追上去。
三里路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了,雲靈鳶為腳下馭了靈加速,也是跑了好一會才見到東猶城三里外的一條大江。